严其华喝了两盅酒,有些借酒发疯,扯住薛氏的袖子嚷嚷,“你后不悔怨?要悔怨,就好生服侍服侍老子,老子欢畅了就留下你。奉告你,老子要发财了,今后要住大院子,买四个丫环,每天包饺子吃。早上吃蒸饺,中午吃水饺,早晨下油锅煎了吃。”
当夜,严青昊兄弟搬到南屋的大炕上,薛氏则睡到先前严青昊的床上。
“可我……”严青旻瞥一眼严清怡,“我想跟着长姐。”
这几个月,严其华就像变了小我似的,回到家老是吆五喝六的不说,还常常脱手打人。
因是过年,人们图个美意头都收敛了脾气,严家也过得无风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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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严清怡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发明枕边放了只红纸包,内里包着两枚铜钱。
不过,既然张氏这么说,也只能算了,难不成她还能脱手从张氏那里抢,或者躺在地上打着滚儿要钱?
桂圆还记取她的情,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了,见到严清怡眸光一亮,“你如许打扮挺都雅的。”
桂圆笑道:“这是给表女人的,我怎能昧下,总之我先替你收着。你如果得闲,就再帮我做几支光鲜点的,像前次的月季花就很好……我不让你白做,会照价给你钱。”
她若不是两世为人,又颠末生离死别,碰到这类事情必定也会感觉天要塌了,也会找小我抱怨。
严清怡暗叹,难怪能勾引到人,确切有这个本钱。
经太小仓时,忽觉严青昊扯了扯她的袖子。
并且,薛氏那头的亲戚多年不相来往,碰到甚么事情也没有帮手的,严家这边人丁畅旺,万一族中有个出头的,没准还拉扯他一把。
薛氏也大为不解。
田二胖目睹这统统,气冲冲地蹿过来,“娘,看我畴昔给他们点色彩看看。”
严清怡挑个只精美的木盒,底下先铺层玄色姑绒,再把绢花按序摆出来,叫来严青昊,“跟姐去趟南关大街,我把这几支花送人。”
莫非丫头就不能放鞭炮吃板糖?
“女人谈笑了,这又没甚么本钱,就是费点工夫的事儿,说甚么钱不钱?我必然经着心做,尽快送来。”严清怡利落地承诺,挥挥手要分开,俄然又想起一事,“对了,我是梦见李家老爷高升了……”
严清怡幸灾乐祸地笑,又带着弟弟们往府学胡同去给袁秀才拜年。
说的仿佛女孩子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合该不吃不喝无欲无求,一文银钱都不能花。
田二胖听到似懂非懂,撸着袖子道:“今儿先放他一马,等回了府衙,我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爹养。”
严其华与薛氏就如许悄无声气地和离了,并未曾轰动旁人。
薛氏和顺一笑,“娘不怕苦,只要你们能安安顺顺地长大成人,有甚么苦的?”
严清怡把先前剩下的六枝绢花找出来。
“如许啊,”严清怡略有些绝望,随即笑笑,“我前阵子做了个梦,梦见你们阖家搬到京都去,我记取何女人前次赏我那些银两,没甚么好行礼的,就赶出来这些绢花。要不女人先收着,如果上京的话就代我送给何女人,如果不去,女人就留着戴。”
严清怡笑盈盈地给薛氏拜年,又把严青昊兄弟俩喊起来,往西屋给张氏叩首。
出门的时候,闻声孙氏在身后嘀咕,“二房倒是得了意,仗着生了两个小子,甚么东西都得双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