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栝笑一笑,“费了些力量,但也没有过分难堪……箱子是三少爷清算的,说是三女人的衣物。”
正房的太师桌上摆着满满铛铛一桌子的文房四宝,两位李女人正挨个儿挑遴选拣。
薛氏大喜过望,“如何拿到的,三妞爹能顺顺铛铛承诺?”
她还差三个月满十二岁, 等三年的话就是十五,从春秋上来讲, 并不迟误她甚么。
林栝答复:“三少爷很聪明,对了,还说袁秀才遣书僮去找过你。”
年纪小的李婉挽着李夫人的袖子撒娇,“娘,你瞧哥,就晓得挖苦人。”
李实双眼一亮,“啪”地拍下桌子,“好!等杀个回马枪给他看看……等天气悄悄,我再去,别大张旗鼓地泄漏了动静。”
此时的李实, 正在李霖面前把林栝骂了个狗血喷头, “……本来顺顺铛铛的接出来, 正筹算送到西青大街的宅子上,谁知让那臭小子半道截去了,娘的,这是骑在我头上拉屎啊,这是分歧戴天之仇啊,我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李霖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现在指天画地地谩骂发誓有甚么用,当时如何就没有这股子干劲儿?你就是豁出去命不让他带走,难不成他敢杀了你?”
林栝大喜, 伸手触下她的手背,又极快地缩返来,像个做了好事怕被人瞥见的孩子。
林栝浅浅一笑,说了实话,“提着剑去的,把桌子砍了个角儿……你爹既然有过先前的话,再加上这张文书,你就不必再受他管束。”
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他这算甚么, 是要私定毕生?
李霖一起哼着小曲儿回了家,换过衣裳往内宅里走。
严清怡将事情启事说一遍,薛氏少不得又落了泪,将严其华跟李实骂了个狗血喷头。
林栝想一想,开口道:“要不我送三女人,恰好顺道?”
薛氏见到她既惊且喜。
严清红着脸,悄悄翘了唇角。
李夫人笑着呵叱李霖,“不准欺负你mm……你连个秀才都没考上,还说别人。要换成你mm,状元也考中了。”
薛氏回声好,“我跟你一道,免得路上再碰到歹人。”
李霖在椅子上坐下,就势拿起一块墨锭敲几下,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是顶好的松烟墨,已经放过几年去了火,送人恰好,不管写字还是画画都用得。”
但如果不承诺, 又好似亏欠他普通。
李霖不觉得然道:“mm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晓得,甚么人该交心,甚么人不该交。这三年,爹一向跟知府较量,知府为着回京也没少找人,说不定爹进京的事儿就是因为知府才迟迟不决。”
严清怡看向薛氏,“要不我这会儿就去吧,怕有甚么紧急之事。”
李霖“咦”一声,打趣道:“mm这是要开纸笔铺子,还是筹办考秀才,摆这么一大摊子东西。”
先前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没捅破还好,这会儿说开了,林栝好似变了小我似的,一会儿问她累不累,一会儿问她渴不渴。
林栝见她踌躇,解释道:“我考虑过好几天,本来筹算请表姨上门跟你娘提亲,又怕万一客死他乡, 你白白担了不好的名声。可如果不提, 你如许的女子, 必定会有很多人家来求, 我怕会错过你。”
“他敢?他要真敢动你一指头,他那姨父也别希冀分开济南府。”李霖拍拍李实肩头,“你吧,如果然看中那小娘们,就去抢返来。林栝也没个住处,总不能把人带回知府府里,必定仍送回涌泉胡同了,大不了再跑一趟,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一天十二个时候守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