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我都记取呢。”
像陆致如许没在京中任过职的，没有根底的，底子不成能进入文选司，就算进武选司也相称不轻易了。
严清怡不欲当众拂薛氏的面子，本不筹算应话，眼角扫见蔡如娇脸上的对劲之色，正色道：“娘，我也很喜好这条裙子，不舍得给。”
严清怡留够本身做衣裳用的，另一半剪下来交给薛氏，“留着娘过年时候穿。”
中午炎阳肆无顾忌地晖映下来，他冷峻的脸庞尽是汗珠，在阳光的辉映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薛青昊忙不迭地点头。
丫环恭敬地解释，“女人放心，这些都细心洗过了，那件鹅黄色袄子洗不出来，太太说让绣娘连夜在上面补两朵月季花，专保天~衣无缝。太太晓得女人受了委曲，特地挑出两匹上好的杭绸，女人留着今后裁衣裳……再有，太太定好了后天辰正出发，女人把要带的东西归置好，明儿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取。”
蔡如娇伸手去抓那条十色罗裙，“我就要这个。”
大姨母摇点头，“不会，武举不像科考那般有定规，传闻头十几年有战乱的时候，一年能办五六次武举，选出来豪杰豪杰就往边关送。这些年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学武的人越来越少，两三年也办不了一次，本年玄月倒是有一科。”
看着他那副不幸兮兮的模样，严清怡胸口突然梗了下，粉饰般推他一把，“归去吧，好生练习，别偷懒。”
严清怡悄悄揽过他肩头，柔声道：“我到了京都就写信返来，家里要有甚么事你就奉告我。”
“这是咱家的宅子凭甚么给她住？”薛氏叹口气，“这宅子能跟裙子一样，一条裙子多大点事儿。”
当天夜里，大姨母遣丫环把被蔡如娇踩脏的衣裳都送去东四胡同，还别的带了两匹布。
严清怡笑道：“洗衣做饭清算家务，甚么都干，书倒没端庄读过，只小的时候跟娘学着认了几个字，又跟三弟学了阵子，余暇的时候把之前外祖父留下来的书囫囵吞枣地翻了翻，看懂的少，看不懂的多。”
严清怡问道：“大姨父是哪科的进士？”
丁子年，到现在是十七年。
这下不但大姨母黑了脸，就连二姨母面上也挂不住，斥道：“阿娇, 你这是干甚么？”
薛氏点点头，“是该去，袁先生没少照顾我们……趁便问问他，我现在手里有了银子，能不能请他做其中人，设法把阿旻接过来。”
大姨母拊掌大笑，“如果本朝女子能科举，我们几个都该尝尝，也光宗耀祖去。我记得跟你姨父同科考中传胪阿谁，年事真正不大，刚二十出头，游街那天，路边的大女人小媳妇专朝他身上扔花，比状元郎都要风景。”
薛青昊传闻严清怡要走，眸中顿时透暴露不舍之意，“姐走了，我跟娘如何办？”
严清怡道：“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事理是一样的，何况有其一就有其二，此次我允了表姐，下回她看上我的袄子，我给不给她？再下次，她看中我的金饰，我给不给？裙子是不算大事，给她也没甚么，并且绣娘也说，斑斓阁还别的做了条色彩光鲜的，我估摸着表姐应当更喜好那条，本来还想待会儿往斑斓阁跑一趟，看看能不能买了来……但是我的东西就得我做主，我想给她就给，不想给她抢也没用。”
难怪蔡如娇能这般理直气壮地跟严清怡要东西，她是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