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大哥严此中两手搀扶住张氏,厉声怒斥严其华,“你媳妇已经把爹气死了,还想把娘气病不成?你如果个男人,就把这不孝娘们休了。”
最首要的是,严其华亲口应许,如果结婚后能生两个儿子,小的阿谁可跟从母亲姓薛。
谁成想,隔了一个多时候,人都差点凉了,被薛氏一番折腾,豆子从嘴里掉出来不说,严清怡也缓过气来了?
薛氏订婚不久,外祖父便放手人寰,因怕她守孝担搁婚事,临终前特特叮咛她务必在热孝里结婚。
薛氏气得浑身颤栗。
薛氏找出当初摁着严其华手指印的文书,祖父却半点事理不讲,一把夺过来撕得粉碎。
严其华只洞房那夜尝了鲜,而后直到薛氏守足九个月的孝才再度亲热。可没几个月,薛氏查出有孕,因怕伤着孩子,就不如何让他沾身。
他是至心不想休妻,一来因为薛氏是他三番五次相求才求来的老婆,固然跟孙氏时不时地偷情,可对薛氏仍有情分;二来因为两个儿子,闺女不值钱,可儿子金贵,不能让儿子没有奶吃。
薛氏还算争气,虽是带着热孝进门,但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子。
上元节那天吃过午餐,严清怡按例躺在炕上筹算歇晌觉,刚眯缝着要合眼,孙氏跟严其华前后脚出去,话也不说一句,先抱着相互啃。啃过一阵儿,严其华关紧门,将孙氏摁到炕上,两手急火火地扒她的衣裳。
炕上另有个二十出头的妇人,五官不算都雅,面皮却很白净,在纳鞋根柢,是大伯母孙氏。见到严清怡,孙氏笑了笑开口道:“明天也不知为甚么,客人还没走利索,我听弟妹屋里嗷嗷地哭,寻死觅活的,幸亏不是外人,要不传出去多刺耳。”
但要他当着世人的面承认却千万不能,嗫嚅好久,才低声道:“你跟娘认个错,我不会休你。”
孙氏心愿得偿,满足地抿了抿嘴。
两人得了趣便食髓知味,隔上七八日就到严其华屋里厮混一回,并不避开严清怡。
妇人,也就是她现在的娘亲薛氏,要到菜园子浇水,便将她送到祖母处照看。
只碍于薛氏看得紧,严其华始终没找到机遇,再者抱个婴儿扔出去也实在打眼,倘或不谨慎被人瞧见于名声有损。
孙氏没想到给薛氏上眼药,本身却蒙受池鱼之灾,讪然道:“也不能这么说,不都说先着花后成果吗?娘也晓得,阿芳跟阿芬多费心多好带,我奶水足足的,两人生下来就没让人受过累,这个可好,的确是个活祖宗。大的要下奶,每天鸡汤鱼汤不竭着,小的三天两端病,一年间光请郎中就花了两三两银子……有这银子,咱百口能吃一个月饱饭。”
孙氏挺着已有五六个月的大肚子上前劝说:“弟妹啊,古往今来都是跟爹姓,哪有跟娘姓的?你不为本身,也得为孩子想想,要真是跟你姓,可就不是严家的人了,不能吃严家的饭,不能进严家的祠堂,长大了也会被人笑话。他现在不懂事,长大以后岂不会怪你?”
正月里,远远亲戚都要上门拜年,张氏怕吵着薛氏坐月子,更怕吵着独一的男孙,就把她挪到最西头的屋子,让孙氏帮手照顾。
战战兢兢地熬过半年多,转念春季,薛氏又有了身孕。
因过节,午餐上了两壶酒,阖家高低都沾了些酒意都各自歇晌,并且夏季里门窗关得严实,两人涓滴不顾忌,一个叫着“心肝肉”,一个嚷着“死朋友”,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