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三天,江米收回酒酿,魏欣又来一次,将酒酿搓下来,用细罗筛了,下锅烧开,放凉后插手白糖和桂花,然后灌进洗洁净的坛子里。
大姨母叹道:“大家的命数,上天早就定了的。之前我做闺女时,你们外祖父最心疼小闺女,他都没抱过我跟二妹,却一手抱着三妹一手提笔写字。你们外祖父早就说定了舍不得她出嫁,要招婿,把家里宅子物件都留给她。那会儿我也恋慕三妹,可现在来看……世事无常啊。”
严清怡神情有些黯然。
严清怡笑着接过,将三人请到屋里坐下。
何若薰不爱绿豆糕,爱吃的是魏欣。
严清怡猎奇地问:“姨父的恩师是哪位?”
魏欣对劲地拍鼓掌,“大功胜利,腊八那天我来起酒,不能腊八,腊月初六我们起酒,看看到底谁酿得口味好。”
严清怡谈笑晏晏,“拭目以待吧。”
蔡如娇眸光顿时亮了亮,“真的吗?”
她又何尝不是?
蔡如娇脾气跳脱单是走路就被挑出很多不当之处,严清怡倒还好,但为了不叫大姨母生疑,不让蔡如娇记恨,少不得也做出些忽略,被大姨母指责了好几次。
蔡如娇讪然道:“我就随口说两句,又不是说她们不好……你不会背后告状吧?”
影象中那些残破不全的片段终究连在一串,严清怡既是等候又是严峻,一颗心“砰砰”直跳。
严清怡笑道:“这几天赶着抄诗集, 只把衣裳做出来了,花还没绣,秋菊身上不利落,我没让她多费心。”
坛口用细棉布封住,拿麻绳结健结实地捆了,内里糊一层泥巴,最后再包一层布。
蔡如娇与严清怡都灵巧地听着。
蔡如娇面皮儿薄,连番被挑刺脸上就挂不住,拉着严清怡抱怨,“姨母太刻薄了,京都的蜜斯真就行不动裙笑不露齿?我看魏家五女人跟何大女人也没那么讲究啊?何女人笑起来嘴张得大,暴露来好几颗牙。”
“那就好,”蔡如娇放心肠笑笑,顺手拿起长案上抄好的一沓字纸,问道:“你没端庄读过书,如何练出来这笔好字?”
大姨母巴不得能够奉迎这两人,特地叮咛人把闲置的小厨房清算出来,又专门拨两位婆子给她们打动手。
可担忧也没体例。
蔡如娇来之前已经对着镜子照过,自以为也非常标致,可听大姨母这般嘉奖,半是对劲半是羞怯隧道:“姨母惯会拿我们寻乐子。”
“我不晓得你爱吃,我是本身爱吃。”严清怡笑着答复,“前次的绿豆糕是我们济南府的做法,我感觉比京式点心好吃,想让你尝尝。”
何若薰张嘴咬一口,嚷道:“如何是绿豆糕?”
大姨母含笑点头。
而六十六岁大寿……记得娘亲苏氏是带她一道去的,那天皇上赐了柄老寿星的桃木拐杖。
桃花会上,罗雁回结识了陆安平。
张弦是翰林出身,先在吏部为主事,后升迁至礼部任侍郎,没几年就成为礼部尚书忝作内阁群辅之一,跟祖父罗振业私交颇笃。
这也应当算是缘分吧。
严清怡笑道:“我跟你不一样,你在家里诸事不管,只要二姨母给你筹算,我是长姐,要管着底下的弟弟,操心惯了。我倒是恋慕你,多好啊!”
魏欣着意地看她两眼,笑了,“我本来没筹算来的,阿薰强拉着我,说有个很风趣的人,必定跟我合得来,没想到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