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薰塞进严清怡手里,对春桃道:“你去将钱夫人请来,记取别轰动了人,如果被人瞧见或者泄漏了风声,我定然让五女人把你们尽数发卖出去。”
这两位是她卖力接待的客人, 她带着到了花房又去得净水湖, 客人出事,她也难辞其咎。
胡婆子抢前一步,劈手扇了小丫环一个嘴巴子,喝道:“去找。”
何若薰微微点头, 转头问魏家丫环, “你叫甚么名字, 平常在哪儿当差?”
且这个气候,虽说已经凉了,但远不到冷寒之时,披大氅的会有几人?
严清怡感念不已,快到静雅阁时,扯扯何若薰衣袖,慎重道:“方才之事,多谢你全面。”
小丫环为莫非:“我们是在院子听使唤的,女人不在,不敢随便进屋。”
小丫环支支吾吾地答复:“何女人,衣裳都是碧玉姐姐管着,女人不发话,我实在不敢乱翻衣柜。”
回到花房, 何若薰愣住步子, 用力扯下严清怡的罗裙和比甲,指着春兰道:“把你的脱下来给你主子穿。”
何若薰歪头笑,“谢甚么,你也是因为帮我才弄脏了衣裳。”
小丫环认得何若薰,踌躇半晌,倒了热茶来。
屋里丫环齐齐跪下,连连谩骂发誓说不敢。
言外之意,她不筹算究查此事。
如果她非得给严清怡撑腰,钱氏还真不能胡乱敷衍畴昔。
题目既然迎刃而解,钱氏面上就露了笑,叮咛小丫环给严清怡绞头发。
钱氏体贴肠问道:“严女人好点没有,可另有那里不安闲,我叮咛人请太医来把评脉,别染上风寒。”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开口问道:“严女人跟何女人一道去花房,如何就严女人脏了衣裳?”
刚进厅堂,钱氏瞧见地上湿漉漉的大氅、比甲另有那条十色罗裙,内心沉了沉,正要往东次间去,听到里头何若薰的说话声,“把你们女人没上身的中衣找出来,再找身内里穿的袄子裙子。”
何若薰笑笑,“夫人不必过分苛责,她们是阿欣屋里的人,想必应当晓得轻重。夫人担搁这么久,怕客人们生疑,不如先归去。我跟三娘也往静雅阁去,也许已经摆饭了。”
何若薰给严清怡先容,“是忠勇伯云家的长女跟嫡子。”
何若薰细心打量她几眼,问道:“这里离哪个女人的屋子比来?有没有僻静的巷子?”
几人正谈笑,中间有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姐姐,我之前见过你。”
声音尖且厉,很较着并非只是对春桃一人所说,也包含萃英院的丫环在内。
可何若薰也在,这就不好办了。
严清怡转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女人,穿件鹅黄色杭绸比甲,浅粉色立领袄子,头发梳成双环髻,戴只小小的南珠花冠。
钱氏没在正房院,而是在花厅,正热络得号召着各位夫人太太退席,听到春桃回禀,脑筋“嗡”得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跟魏夫人低语声,找了儿媳妇帮手照看,又跟几位夫人谈笑几句,才带着身边胡婆子气定神闲地走出花厅。
钱氏又问起何若薰事情的颠末。
春桃不敢有涓滴坦白,将几人如何去花房看花,如何沾了满手土,如何到死水湖洗手,以及严清怡如何掉下去如何被救上来,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了遍。
何若薰作揖打躬地报歉,“你且饶过我此次,转头我赔你一身,不,我赔你两身。”侧头瞧见魏欣又从速弥补,“……给阿欣也赔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