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她比郭蓉小半岁,身量也要矮上一寸,可周身的气势却远非郭蓉可比。
还不等放到桌子上,就见郭蓉胳膊肘一拐,碰到长脸侍女的手。长脸侍女底子没防备,一碗汤尽数浇在严清怡的罗裙上。
宿世严清怡吃过桃花鱼。
这一下,满座俱惊,齐齐收回惊呼。
郭蓉要求她必须跪着回话,时不时指着她骂:“你腰杆挺那么直干甚么,还觉得本身是令媛蜜斯呢?”
长脸侍女正站在帐篷内里,见到严清怡,上前局促隧道:“严女人,实在对不住,我人微言轻,没法见到女官。”
“无妨事,”圆脸侍女恭敬地指着中间椅子,“严女人先请就坐。”
严清怡下认识地不想跟郭蓉挨着, 但侍女已经指定了坐位。她刚才已经有些失态,万不能再做出无礼之举。何况,郭蓉苛待她是宿世的事情,而此生她们是头一次见面,并未曾有过交集。
去过几次才晓得,郭家来往的也都是六七品武官家的家眷,跟她完整不在一个圈子。底子一个熟谙的人都没有。
颠末这番闹腾,席上人再也没故意机用饭,却也不好先走,比及别的几桌客人连续起家,大姨母也带着严清怡与蔡如娇分开。
严清怡浅笑,不假思考地答复:“在斑斓阁的,就是隆福寺四周,双碾街的那家,很好找,门脸特别大。”
严清怡也不想多事,点点头,假借赏识茶盅上的纹路,没再出声。
郭蓉端起茶盅悄悄喝两口,赞道:“不错,是明前龙井,我本年还没喝过龙井,倒是在这里尝了鲜。”
跟宿世一样,郭蓉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只是,这类小事完整没有需求叫真,严清怡只当没闻声,一笑置之。
严清怡浅笑,“没干系,此事如果畴昔就罢了,如果有人问起来,还请姐姐帮我做个见证。”
再者新炒制的明前茶鲜嫩,茶汤碧绿,而面前的茶香味更芬芳些。
严清怡笑道:“郭太太哪只眼睛瞥见我要走了?评理就评理,就怕你不敢去。”侧头对长脸侍女道:“费事姐姐问问殿前女官,如果皇后娘娘得空,我跟郭女人一道前去论个是非。也请各位太太女人临时留步,给我们做个见证。”
话未说完,她嫂子狠狠瞪她一眼,秦女人闭了嘴,却和睦地朝严清怡笑了笑。
看着颜氏母女分开,大姨母责怪地指着严清怡道:“你这孩子,气性怎这么大,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能忍忍,裙子脏了另做一条就是。”
“行了,行了,”颜氏笑着打圆场,“我们蓉儿自小被我娇惯得不懂事,陆太太,严女人多多包涵。你这裙子几两银子,我们赔。”
严清怡正要伸手接碗,将郭蓉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温声道:“你快起来,不管你的事儿。”
侍女给相互举荐过,世人少不得又酬酢几句。
圆脸侍女和睦地笑笑,躬身退下去。另一个长脸侍女笑道:“另有两家女眷尚未过来,请太太女人们先喝口热茶,且请稍候半晌。”
最后又捧了只大汤盆过来。
传闻是桃花鱼炖的汤,严清怡冷静地咽了口口水,还真是有点馋。
这时,有侍女引了别的两家女眷过来,一家是母女三人,夫家姓顾,在鸿胪寺任右少卿,另一家则是姑嫂两人,家里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