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拿出那只铸成如不测形的银锞子,“呶,这是银锞子,有效六分银的,有八分的,也有一两的,这应当就是一两。”
严清怡答道:“我姓严,家里行三,唤我三娘就行。”
严青昊不解其意,却听话地出去了。
小伴计躬身对那两位女人揖了揖,走到严清怡面前,打量几眼严青昊,指着一匹宝蓝色的府绸,“小公子肤色白,穿宝蓝色最相衬,那边象牙白的细棉布也使得,不过料子稍丰富,等入秋穿最好。”
“为甚么?”严青昊有些不解。
邻近中午,严清怡姐弟俩提着一大堆东西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他如何想起送肉了?”严清怡叮咛严青昊将纸笔放进屋,翻开荷叶包,将此中一只猪耳朵拿了出来。
严清怡探身够下一片荷叶顶在严青昊头上,顺势将他额头沁出的汗珠拭去。
半晌,少女含笑看向严清怡,“不晓得你这绢花如何卖法,可另有别的花色?”
mm就着少女的手看了几眼,“就是下边的簪太粗陋,如果金的就好了。”
薛氏讶然地盯着她,眼圈渐渐红了,好半天赋道:“我去那里都成,可阿昊跟阿旻如何办?严家必定不会放人,转头你爹另娶个后娘进门,他们能有好日子过?即便是你,有个被休弃的娘跟着,也会被婆家或者妯娌看不起。”
严清怡悄悄点头。
“你呀!”薛氏嗔一声,并未开口指责。
严青昊扶着荷叶催促,“长姐,我们快点去,别迟了。”
严家人起床早,现在才刚辰正,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却并不像中午那般炽热。
声音清脆软糯,屋里人顿时都朝她看过来。
严清怡破钞一个多月的工夫往邃密里做,就是想卖给她们得个好代价。
中间mm小声问:“姐姐想买绢花?”
严青昊看着门旁高大的马车内心有些胆怯,悄悄捅严清怡胳膊,“长姐,你要卖给这家铺子?”
少女掂起那支芍药细心打量番,又拿起石榴花看。
她还是穿戴生辰那天做的月红色罗裙,衫子倒是换了件天水碧的,浑身高低并无金饰,唯独鬓间插朵鹅黄色的玉兰花,亭亭玉登时站在屋中间,如同静水照花文静淡然。
严青昊自责地说:“可这些天的工夫不就白搭了?”
大户人家的夫人女人凡是是卯初起床辰初用饭,辰正能走出大门已经不错了。
严清怡正色道:“娘晓得也就罢了,可如果爹晓得必定要打酒吃,喝醉了会发脾气,说不定还会给小孀妇买衣裳买肉。”
小伴计见严清怡在考虑,猜想应是嫌贵,又指了别的一匹,“鸦青色的潞绸穿起来也很斯文,二两半银子一匹,小公子的身量用半匹充足了。”
前次她来文庙街买布料就重视到了,只是济南府不比京都,绢花式样少不说,也不敷精美。
路上,严青昊心急火燎恨不得两步并成一步走,严清怡则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看风景。
粉紫少女对小伴计道:“你固然去号召客人,我们再多看看。”
这小伴计倒实诚,并没有因她穿着寒酸而简慢,也未曾漫天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