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些年蔡家跟陆家合股儿做买卖,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有谁想过几近揭不开锅的薛氏?有谁惦记取被严家人欺负得渣都不剩的薛氏?
严清怡不防备,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蔡如泽挥手喝道:“一道都拿下,不能容他们走了。”
严清怡撩开窗帘,见薛氏正坐在床边穿鞋子。她穿件松花色绣着大红石榴花的褙子,月红色裙子,打扮很划一,可面庞却极其蕉萃,神采惨白,眼底带着淡淡青色,一看就是夜里就寝不敷的模样。
便在此时,墙头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好!说得好,有骨气!”
还要买屋子置地,破钞这么多,会轻而易举地让薛氏合离?
严清怡冷着脸道:“初嫁从亲, 再嫁从身,我娘的婚事自有我娘决定, 即便我娘拿不出主张,另有我弟弟在,不劳两位姨母操心。我先见过我娘再说。”
严清怡笑道:“那恰好两相便宜,我们不担搁别人的好姻缘。”推一把薛青昊,“走吧,再磨蹭会儿,就晌午了。”
严清怡闻言,急走几步, 踏上廊前台阶, 排闼出来, 唤道:“娘,娘……”
见到严清怡,薛氏像是见到救星般,一把抓住她的手,“阿清,你是来接我的?我们从速归去。”
薛青昊初生牛犊不怕虎,大喝一声,“想拦我?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领?”
严清怡点点头, 与薛青昊一道跟着丫环出了正房, 往西拐畴昔, 穿过一条狭小的穿堂,就是芳园。
蔡如泽竭诚道:“这也是没体例,表弟放心,我不会把你如何,等姨母想通了,天然会放开你。”
这么首要的事情, 遵循薛氏的性子,必然会跟她事前筹议, 毫不成能冒然决定。再者,薛氏来东昌府也只要三四个月,如何就这么巧, 碰到合适的婚事?
壮汉“哈哈”笑两声,“私闯民宅犯律法,你擅自捆人犯不犯?奉告你,老子是这位小兄弟雇来接人的,我既然收了人家银子,就得把事办全面了。”说着,走到薛青昊身边,也不知如何回事,手里俄然多了把利刃,手起刀落,捆着薛青昊两手的麻绳立即断成两截。
二姨母仰着头问:“三妹你可承诺了?”
话说得倒是气势实足,但他两手难敌四拳,再加上小厮们个个比他年长体壮,没几个回合就被人摁在地上,紧接着两手被反捆在了背后。
二姨母续道:“要不是朱家少爷瞧中了你,这类功德如何能轮到你这个合离过的妇人头上?你不肯意嫁,外头有大把的黄花闺女排着队等着。”
薛青昊应着,往中间想绕开二姨母。
七尺高的男人,长揖到地,神情谦虚之极。
芳园门口站着位边幅非常周正的妇人。
鲜血把乌黑的毛染成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