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闭了嘴,半晌又道:“阿清,我是真没筹算嫁人,就算朱贵儿子不是个傻子,我也不想嫁。服侍你爹,我已经服侍够了,现在就等着过几年你成了亲,再给阿昊娶个媳妇,我也就满足了。”
薛氏取了盘子来,闻到鸡汤香气,赞道:“闻着就挺香。”
李实走到树下,顺毛捋一下黑豹后背,把绳索松开,“这狗不能老拴着,栓久了就没有了血性,得每天让它疯跑一阵儿。”
为首得便是打扮得金灿灿的二姨母。
薛氏含着泪瞪眼着二姨母,“二姐,我做梦都没想到你是如许的人,亏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姊妹,从小一起长大,有你如许当姐姐的?明晓得前面是火坑,却非得把我往里推,他日地府之下见到爹娘,你内心愧不愧?”
两人说得热烈,忽听黑豹低“呜”一声竖起了耳朵,紧接着内里传来叩门声,“婶子,婶子,阿昊在不在?”
李实笑道:“爱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爱叫。”爱抚地摸摸黑豹的头。
傻子也跟着凑热烈,伸开手去抓薛氏。
言语中很有些对二姨母的担忧和惭愧。
二姨母扬声道:“对长辈就这么个态度,连声好都不问,你娘呢?”
“春兰她们买菜去了,李公子稍等会儿,中午在这儿吃顿便饭。”薛氏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提着瓦罐进了厨房。
混乱的人群顿时温馨下来。
二姨母吓得直今后退,一边退一边叫,“快拦住它,快拦住它。”
严清怡笑道:“阿昊不焦急,等过上六七年,到十八岁结婚都不晚。我在京都时帮着斑斓阁画过衣裳模样,手里头攥了点银钱,等过些时候,看着有合适的店面顶个下来,做点小本买卖,挣个糊口的钱。娘感觉甚么买卖好?”
“不是,”正从屋里往外走的薛青昊忙辩白,“我刚好写完一页字,正筹算歇歇。”
严清怡道:“斑斓阁的掌柜就是个妇人,做买卖可一点不比男人差,没干过谁也不晓得行不可,总得先尝尝。不过咱也不消急,有了好点子再说。”
薛氏没理睬他,往屋里端了茶壶出来,给李实倒了一盅。
薛氏看着严清怡肥胖的身材被两个婆子推来搡去的,猛地大喝一声,“都停止,都停止,我去还不成?”
趁着薛氏做袼褙的时候,严清怡从斑斓阁带来的那些布中挑出块杏子红的, 筹算给薛氏做件半臂。
二姨母道:“三妹,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了,就当二姐求你还不可?小时候二姐可没少照拂你,都雅的衣裳好吃的点心,哪样不是先由着你,你就不能帮我此次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