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晚春的傍晚,回府的路上有一树野樱桃,柳希月常常路过,望着那青色的樱桃老是眼馋不已。
母亲也遭到她的连累,被父亲叱骂管束无能,老夫人更是罚了母亲去祠堂罚跪。
而母切出身将门,幼时长在边陲,自在随性惯了,入京后虽也学习了燕京的礼数,但打心底里是不耐烦这些庞大的礼数,也不想柳希月小小年纪就被这些礼数压着失了自在,常常默许柳希月偷溜出柳府跟娘舅一同到京郊打马。
猛间然,前面有人一把将她拉住。
柳希月大声尖叫起来,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母亲从未嫌弃过她带返来的东西,老是笑眯眯地接过,伸手将柳希月搂进怀里,摸着柳希月的小脑袋柔声夸讲。
而后不到一月,娘舅被派去了西南镇守边陲,再没回燕京。
柳希月还记得表哥带着娘舅棺木回京的那日,母亲扑到娘舅的棺材上,哭得肝肠寸断。
柳希月在娘舅的指导下,挑遴选拣了好久,满树的樱桃只挑出了一小把,谨慎翼翼地捧在手内心。
可娘舅说了,青色樱桃又酸又涩,不能摘,得等樱桃熟透。
“我尝尝你挑的味道如何样。”娘舅说着就伸手来拣。
可驱逐她的却不是母亲的笑容。
禁足结束后,柳相就请了两位教养嬷嬷,整日整日地跟着她,稍有失礼,就会被记录下来,交由父亲奖惩。
“樱桃?你那里来的樱桃?”柳相怒声问道。
可父亲却只嫌弃母亲丢了柳家的面,将母亲强行带回家,罚了三月禁足。
“我们希月真是好孩子。”
“我……我……”柳希月眼睛飘忽,在屋内寻觅母亲的踪迹。
娘舅抬头大笑,古铜色的面庞上尽是笑意:“娘舅甚么时候赖过你的。”
“挑个头大的,水分足的!”娘舅一手抱着柳希月,一手指着樱桃给柳希月出主张,“深红色的都不能要!酸!”
“母亲!我摘了樱桃返来!您尝尝!”柳希月捧着樱桃,用身子撞开母亲紧闭的房门,兴冲冲地大步跑出来。
“那说好了,娘舅下次可不准狡赖不带我去!”柳希月赶紧应下。
娘舅浓眉大眼,长得刚正,皮肤成古铜色,平素又爱板着脸,不笑时看着非常吓人,可对着柳希月,却永久带着笑,几近是有求必应。
柳相肝火更盛,一脚踩在地上的樱桃上,用脚掌几次碾压。
入眼是一片暗中,柳希月浑身衣服都被盗汗渗入。
柳希月见樱桃熟了,要去摘樱桃,娘舅便停了马车,将柳希月抱在怀里,让她能拿着小剪刀,仔细心细地挑枝上的樱桃。
母亲屋里的丫环跪了满地,另有她身边的巧星巧芸。
她还记得阿谁傍晚,最后以巧星巧芸被掌掴二十,她被禁足抄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