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舒一口气。
再是高贵又如何,再是高高在上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这个卑贱的婢生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子薨了!
再加上太子已全没有保存下去的志愿,一心求死,能挺过本日日出已是古迹。
听来报的宫人说,太子是支开了统统人,用床帏做了吊颈绳,身材从床上坠下,用最扭曲最艰巨的姿式吊颈。
可惜任凭她如何呼喊,太子却也不能再回应她。
“表哥。”柳希月心中不忍,哽咽着道,“来世,我们持续做表兄妹,我但愿你能开高兴心,长命百岁。”
太子的手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此时他的面庞保持一贯的高傲与庄严,只在唇角,有一丝淡淡的浅笑,那笑容中埋没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愁。
不过想到死死揪住本身不放的李珩和他的小侍卫,康王内心一阵阵烦燥。
不枉柳繁月策划很久。
“也是,你如何会愿呢……你的内心……”太子的声音很轻,很碎,一字一句都说得艰巨。
而阿谁本来遥不成及,远在天涯的龙椅宝座,仿佛也唾手可得。
只是他现在不能出宫,再是焦炙,也无计于施。
这一刻,她再不是母范天下,端庄文雅的一国以后,只是一个落空深爱儿子的无助母亲。
“好。”太子嘴角噙上笑,“开高兴……”
柳皇后坐在太子床边,死死看着太子,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从脸颊滑落,泣不成声。
她忍着眼泪,低声问他:“表哥,你为甚么要做傻事?”
这动静,一层层传出去,宫里宫外哭声一片。
在寝殿门口候着的柳皇后和李珩见环境不对,仓猝冲了出去。
他向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志对劲满,自傲心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