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悄悄看着她，黑如幽潭的眼瞳在黑暗中极其锋利，仿佛放着暗箭，一下一下击打着柳希月本就脆弱的神经，眼中两簇小小的火苗，灼烧着她已经溃不成军的防地。
柳希月扯了扯嘴角，向后靠了靠，与李珩拉开间隔，不让李珩瞥见她眼底的心虚。
她晓得，李珩的沉默，并非认同她的话，也并非她的梦话没有提到李珩，而是一种不置可否的对付。
“你是在质疑我的耳朵吗？”李珩挑了下眉，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但他一向没有去调查过，直到那日十六的一句话，才让他真正起了狐疑。
柳希月却不晓得李珩的设法，她捏紧了手中的棉布，声音都透着紧绷。
“天然是合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糕点……”
柳希月不敢再开口。
柳希月生硬地接过热茶，低头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从咽喉滑到胃部，胃里暖融融的，只是一颗心却仍然冰冷。
“你不是十六。”李珩直截了当，“你究竟是谁？”
她哑忍却又张扬，仿佛有一种天生自带的自傲与傲气，举止行动间更是带了几分高门嫡女才会有的高贵气质。
现在的李珩，像是一只冬眠在黑暗中的凶兽，就算极力收起了虎伥，降落了本身的进犯性，还是有种令人没法忽视的力量，让人穿不过来气。
“你为何如此在乎她的案子？”李珩冷眼看她，那双眼睛，乌黑淡然，一丝颠簸都没有。
柳希月悄悄吸口气，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
很快，她深呼吸了一下，逼迫本身沉着下来。
暗探所内熟谙十六的人描述起她来，都说十六虽是才气出众，技艺高强，性子倒是最温良驯良的，不爱言语，除了与十四待在一起时话会多些外，对着旁人几近很少主动发言，存在感极低。
一个他觉得再也见不到的人。
“我听不懂殿下的意义。”
“许是过分于挂记柳家二蜜斯的案子，一时发了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