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紫苏儿心领神会,也未几做打量,多少灵巧地柔声道:“请随奴家来。”行走间,紫苏儿小声道,“曲大人有客。”
胡颜举起酒杯,笑道:“我从不让人欠我,不管是情,还是银两,最喜两清。”今晚为了他这么折腾,他该当赔罪。
潘秀闵固然惧内,倒是个浑冷不忌的主儿。他看看胡颜,看看花青染,又看看司韶以及白子戚,整小我就仿佛吃了灵丹灵药,差点儿就飞身成仙了。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获得山魈腹中的天珠。虽也想过要自用,但若能将其献给天家,本身的高官厚位岂不是唾手可得?到时候,如花美眷、红颜知己、泼天的繁华,岂不是都是本身的?想想就感觉内心美得不要不要的。
胡颜勾唇一笑,朗声道:“好啊。”回身,在曲南一身边坐下,号召世人道,“这日不如撞日。今晚,戋戋就借花献佛,宴请众位。深夜折腾得大师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捏过曲南一手中的酒杯,抬头,一饮而尽。手掌一翻,酒杯口冲下,滴酒不剩。
一行仪表出众姿容不凡的人呈现在楼里,立即引发了世人的侧目。一身粉红色衣裙的老鸨瞥见白子戚,巧笑颦兮地迎了上来,柔声唤道:“爷。”那模样,既不奉承,又不陌生,就像一个女子瞻仰着心仪男人那般,几分柔情、几分羞怯、几分巴望。别说是普通男人,就连胡颜都感觉通体镇静。
世人一起疾走,在一家名为“娇红倚绿阁”的门口停了下来。
面对紫苏儿的款款柔情,白子戚视而不见,只吐出三个字:“曲南一。”
此时,万物俱籁,唯有“娇红倚绿阁”里歌舞升平,热烈不凡。男男女女在丝竹声中戏谑,一副纸醉金迷的模样,仿佛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朝若死不悔怨。
胡颜脸上出现嘲笑,一脚踹翻屏风,负手而立,扬下巴,吊眼去看曲南一。
白子戚点头,却并不断留。
珠帘内,是一扇屏风,绣着女子轻歌曼舞图。
一行人跟着白子戚走上二楼,绕过一些包间,走进一间摆放着多宝阁的雅间,紫苏儿给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使了个眼神,那小丫头便脱手转动多宝阁上一个小巧的玉石貔犰,多宝阁缓缓分开,暴露一间垂挂着珠帘的阁房。
屋里人正在寻欢作乐,俄然闻声一声巨响,都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