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给赵老伯烧几张纸钱吧。”沐云风开口道。
晚风吹起赵家门口的白灯笼,轻飘飘浮在半空,像一只幽灵。
等沐云风等人买了纸钱带了烧鸡、馒头、烧酒返来,一排闼,正看到赵大虎吊在房梁上,就像赵家门口的那对白灯笼,轻飘飘浮在半空。沐云风圆瞪双眼,喘着粗气走到赵大虎面前。他看得逼真,赵大虎一张脸涨得像块猪肝,但脸上并没有痛恨,只是有一些苍茫与不甘。
“燕大哥,我脑筋笨拙,我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只晓得有仇必报,赵老伯和赵大哥的仇我必然要报!如果杀这几百个银剑卫没有效,我就是去杀银剑卫的统领,如果杀银剑卫统领还不可,我就去杀罗傲!!!”
在白云山庄,阻银剑卫办事者——杀无赦,就是端方,一条白云三州大家都得守的端方。
“赵大哥,为应龙城兢兢业业守了十几年的城门,为的就是能出人头地,让赵老伯过上好日子,现在赵老伯没了,还是被他忠于的白云山庄……哎,内心这层结解不开……”
“如何报?”
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赵大虎心头最柔嫩的部位,他是应龙城的都统,他当然晓得白云山庄的那些端方,照端方他爹死得一点也不冤,停滞了银剑卫办事,确切该死,但那是他爹啊,一个耳顺之年的老头,一个养了他二十多年盼着抱孙子的老头。
北风哭泣,像极了小孩的哭泣。
“我要去杀光应龙城里的银剑卫。”
“笑话啊,笑话!”赵大虎看着应龙城坚毅的城墙,嘴里喃喃道。
沐云风迟疑道:“赵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赵老伯。”
沐云风点了点头,回身便要走,而燕卓在原地愣了一会,看了眼赵大虎,模糊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晓得是那里不对劲。
“赵大哥,他为甚么?”沐云风扑通一声跪倒在赵老伯与赵大虎两人面前。
——就像是贰心头的恨。
沐云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几声门。见院内没有应对,门也没锁,便排闼进了院子。
赵大虎昂首看了一眼沐云风,眼神中有一瞬的凶光,但这凶光转眼便被无法所代替:“哎,对不起甚么呀,这都是我爹自找的。”
端方排第一,本领排第二。
没有端方不成周遭,要想在这江湖上活下去,一靠端方,二靠本领。
这就是应龙城主对赵大虎说的最后一句话。
本身为白云山庄守了十多年的城门,到头来亲爹被银剑卫杀了。
“你只杀人对这世道有甚么用,你杀了这百余个银剑卫,这世道不会更好,你只会让这人间多一个杀人魔头,你会上被白云山庄通缉的你晓得吗?”
这再有本领的人,如果坏了端方,不免要背上一个离经叛道的帽子,终究也难逃一个天下共诛的了局。
“端方!”沐云风盯着面前跳动的火焰,“太师祖说,现在世道乱就是因为这狗屁端方太多,我们点苍的端方就是以武犯禁,锄强扶弱,保卫正道,他白云山庄这端方不好,我就要犯一犯。”
“我晓得你内心难受,赵老伯为了我们被银剑卫杀了,赵大哥是以他杀,但只杀这一城里的银剑卫有甚么用,白云山庄有上万名银剑卫,我们杀得完吗?你晓得赵大哥为甚么会他杀吗,因为他晓得这仇他报不了,杀人的不是人,而是这白云山庄的端方,你想报仇就得让白云山庄把端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