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我,满面和顺愁苦之色:“一药两家求,都是拯救之物,你看,我该如何是好呢?”
我笑一笑:“王妃还是唤我怀素吧,愿闻其详。”
他猝不及防,当即答道:“是……”
当啷!!
她一笑,将杯盏放下,道:“你想是还没见过你那兄弟吧,既然来了,见见也好,”转头叮咛一向侍立在侧的兰舟:“去请徐公子来。”
徐景盛神采懵懂的应了,却似也多少感觉我和王妃之间情状古怪,傻兮兮的只顾向我看,我掉开目光,任凭他念念不舍的被王妃支走,拿捏着时候,心道,约莫差未几了……
清脆的瓷盏敲击声响在反响长远的殿内,如在耳侧,徐景盛吓了一跳,正欲出口的话立时被惊忘了,呆呆转头去看王妃。
正正对上我回顾的目光。
忽的站起,我厉声向那跑得钗横鬓乱前来报信的婢子喝道:“慌甚么!快传保护灭火,庇护王妃!”
那婢子奔到门口的身子一顿,昏头昏脑从速又转返来,我惊奇的看了眼面色已完整规复普通的王妃,内心一赞,将门虎女,公然好平静风采!
王妃的神采更加乌青,衣袖一拂,当即仓促奔出门去,我面色稳定,对徐景盛看了一眼,淡淡道:“寝宫火起,我既然在这儿,天然要为王妃分忧的,徐公子不宜进入阁房,委曲在这里稍侯半晌罢!”
她颦眉也颦得都雅:“怀素,不是母亲啬刻,都是性命,无贵贱之分,但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不能失期于人。”
我声音冷冽,那婢子满面汗水的连连点头,回身又要跑,却听王妃声音稳稳:“返来!”
我微微一礼:“怀素不敢,王妃句句都是在理之言。”
我对他裣衽一礼,却不待王妃开口,直接笑问:“久违了景盛哥哥,怀素也未曾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但是来看望王妃的?”
她唔了一声,不置可否,我又道:“怀素冒昧,求取王妃爱物,本来是惶恐不敢前来的,不过父王及各幕僚们都说,王妃宽仁慈和,心肠良善,千年鹤珠固然贵重,但事关性命,以王妃之慈,定然是不忍为死物而误人道命的,怀素遂大胆求取,想来父王知王妃甚深,徒弟定然活命有望,怀素在此先谢过王妃。”
我哪故意机去见那不相干的人,便要站起遁辞回绝,忽听有男人声气道:“不劳姑姑呼喊,景盛来了。”
“走水了,走水了!!!”
她缓缓吹了吹盏中清茶,神采为氤氲雾气所掩,分外恍惚:“说来那也是你兄弟,你兄弟来恰是为了千年鹤珠,他的父亲我的兄长,魏国公徐辉祖克日身材不豫,太医说了,以千年鹤珠入药最好,我刚才已经应了他了。”
我内心嘲笑,公然是那瘦鸡,徐景盛。
说完向她深深一礼。
她笑容更深,文雅的抬了抬手:“不敢当各位谬赞,更不敢当郡主深谢,千年鹤珠虽贵重,也不过戋戋外物,别说郡主是王爷爱女,就是一个外人,也不当见死不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