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过的话反响在耳边。
内心的肝火熊熊燃着,烧得我遍体大汗淋漓,我不辨冷热的浑身颤抖,满身血肉都似在燃烧,我自有生以来,聪明过人,武技不凡,不管行走那边,都占尽上风,何曾受过这等欺侮?何况此人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怎可如此无耻!如此罔顾人伦之防?
无尽的惊骇从心底涌起,囊括我满身,他是说真的!那狼般厉狠的眼神,目色深处闪现的巴望与欲火,血丝密布的瞳人里志在必得攫夺占有的宣布,无不昭显了他并不是在打趣,他真的要在现在,无人的林荫深处,占有他的亲姐姐!
沐昕,你可醒转?
下一刻,裂骨的疼痛俄然从指尖抽搐着传诚意深处,好像一把小刀割碎了心口的一处血肉,我低哼一声,当即被他卤莽的捂了口,阴恻恻在我耳边笑道:“你的指法,必得用上食指是不是?我捏碎了一根…抱愧,花儿带刺,不把刺先拔了,我是不敢采的。”
至于抽暇真元的了局是甚么,不必介怀了,归正恶梦就在面前,死也比被弟弟奸污来得幸运。
逼近的脸无穷放大,看得见他目中其色幽深,闪动着流荡的光:“这般风华,处子暗香,真是令人色授魂与,飘香阁头牌真真女人和你比起来,的确就象个粗使丫环……啧啧,这朵倾城名花,本郡王不先采了,岂不是对不起老天厚赐?”
玉石俱焚,我在心中惨淡一笑,外公,此番一焚,此生也就永诀了。而徒弟,对不起,我毕竟没能救了你。
我一惊,当即用力回夺,何如此时那里敌得过他的蛮力,几下摆脱不得,他对劲一笑,用力一拽。
我们这一门内力,和你的须弥剑法同出一源,都有芥子纳须弥之意,以是久练自会拓宽经脉,真力较普通内功积储深厚,对战中得益非浅,凡是事得失相倚,唯因如此,一旦真力被完整抽暇,所遭到的反噬也是极其惨痛,万不得已,决不成玉石俱焚……
真气翻涌将出!
却忘了,真力已失。
最后一刻,这颗真元之珠,将伴跟着我的鲜血,放射而出,射穿我仇恨长生的仇敌。
贺兰悠,你可安好?
那双正尽力撕扯我衣服的手俄然停了停,似在打量我,半晌悄悄笑道:“你倒是安静得很。”
我却已趁这半晌工夫,敏捷坐起,整衣,拣起银丝,后退,远远退至丈外,一气呵成。
脚步声与风声同时囊括而至。
那少年短促的喘气,狰狞的神情,兽欲而猖獗的行动,在傍晚渐弱的阳光下,清楚而诡异,却不能令我害怕涓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