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之争,皇位之夺,费经心机,几番周折,未雨绸缪至此,已是到了关头之时。
苏得瑾的脑筋似有水声在嗡嗡作响,他叹了一叹,又引来一阵咳嗽,唇边血迹愈来愈多,望了眼身后的皇宫,不知明日今后,是否还能走到这里。
从那珠帘翠幕中走出一人,身披云色衣,发束玉色冠,面若白兰花,指如长葱根,翩跹作步,惊鸿一瞥,极其绝,极其惊。
苏羽裳顺着他的行动看了去,面色不太好,心中也有些不快,裴婳指的草药是常见的一种,如此问他,实在含沙射影的道贰心机不聪么!
裴婳微微一笑,语气亲浅含切,“鬼针草自有本身的发展体例及环境,也从未背叛,凤世子便是那鬼针草,以土而存,靠水为生。”
苏羽裳的语气沉了沉,“凤钰讲错了?”
苏羽裳不言,眉头略一皱。
苏羽裳沉默了一瞬,道:“本皇子并非不信凤世子,只是凤世子呈现的太巧、太早,让本皇子甚是不安。”
“部属服从。”暗卫们忙应道,整齐齐截的分开。
“大皇子请三思后行啊!”富公公一慌,赶紧跪了下去,双膝落地,与树叶黄土碰撞之声传出,“请大皇子保全大局!”
不是输,便是亡。
“我无事。富顺,去燕国大抵需多久?”苏得瑾有些倦怠,这几日的养伤都在苏羽裳的眼皮底下,换了药,撤了人,他的病情是以不但没好,反而恶化很多,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可贵。
“三皇子聘请,岂有回绝之理。”
“三皇子但是无计可施了?”
一个月时候,足以让世事情迁。
苏羽裳坐下,那贡品的茶也食之有趣,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全部身子埋在榻中,闭目。
飒飒的声音穿越林间,软底靴落于叶上,收回清脆声响,一人扶树而走,十指根根渗血,感染在树上,显得触目惊心。火线的寺人跟着,呈哭泣之状,泣不成声,他伸脱手抹了抹眼角,几近是涕下沾襟,“大皇子,现在三皇子步步紧逼,视皇法如无物,皇上昏倒不醒,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怎会!”裴婳像是感到不测,微挑了眉,神采添了分懒意,“凤世子但是比三皇子还迫不及待想让苏皇退位,天然是但愿您即位的,又怎会讲错呢?”
苏羽裳眸光起伏不定,如果此次苏得瑾活着返来,那,就是他苏羽裳的死期!
苏羽裳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模糊有烦躁之感,他嘲笑一声,手攥的极紧,似要记着这类痛感,“去领罚,未找到人就别来见我!”
见苏羽裳不答,裴婳也不怒,而是笑道:“此为鬼针草,《泉州本草》里曾曰,性温,味苦,无毒。【零↑九△小↓說△網】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之效。”
月白的天空风清云淡,偶尔飘过几只飞鸟,也是未曾逗留,仓促拜别,树枝卷了风,颠覆而下,拢了层纱般,透着昏黄。
只感觉咽喉处如火烧,苏得瑾垂动手,低声开口:“去救人。”
裴婳端倪温中及润,安闲不迫,“燕国事您的盟友,也是仇敌,仇敌之话怎可托,三皇子莫不是忘了,在合作时,赐与充足的信与任才是合作的前提么?若三皇子没法给我和凤世子信赖,那就另请高人吧!”
苏得瑾又咳了一声,他颤动手将手心放于面前,映入视线的是猩红的血液,顺着纹路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