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关键我!”
内阁大臣如有所思,又听着天子说:“册立了太孙是国之大事,过年节日要更昌大些才是”
“是啊,放在心尖上了。”苏子籍笑着应着,出了宫门,此次没有上金辂,而是直接上了前面跟的牛车,就叮咛:“不先回府了,去南锣胡同帽儿巷,慢一些!”
但又一想,太子少保,顾名思义,少保者,庇护太子,罗裴是靠近太孙之人,让罗裴来做这个太子少保,听起来仿佛非常合适。
因着天子没让太孙分开,太孙又是储君,的确不消避开,赵旭是首辅,就叨教:“春闱乃国度伦才大典, 还请皇上示下,谁报酬主考官,又出何题。”
天子听了苏子籍的推让, 只淡淡说:“太孙不必推让, 你是太孙,是储君,储君得立, 本是国之大事,本该昌大道贺。”
天子点了下头,谢智就跟着说了第三条:“民之于官何谓。”
再换上厚棉靴,头上再戴上儒巾,又让野道人在脸上花了点妆,便是熟谙苏子籍的人乍一看,也看不出苏子籍就是太孙,只会当他是一个面貌不错、气质不错的新进举子。
“你率虎贲卫, 帮手都城治安。”
这三条,奖惩、选才、治国,实在是相互密切的,就是此次春闱考题的核心了。
虽天子老迈,暮色沉沉,可这一番话,却让人盗汗直冒,几个大臣都是阁老,也被吓得不轻,忙跪下说着。
庆武四年,太祖时第二次科举,就有人泄题,太祖大怒,十七个考官皆被正法,二百个官员是以被措置,被放逐的人有着六千余人这事但是前车之鉴,乃至血淋淋还不远。
“是!”阁老回声,内心都是一惊,太子少保但是三师之一,竟就这么给了罗裴?
“行了,时候紧急, 你这就去办吧。”天子直接挥手令其退下,仿佛让虎贲卫批示使孙临照旁听就是为了这事。
这话触及到苏子籍,就不能持续闭嘴不言只是听着,忙起家施礼:“皇上,孙臣蒙皇恩,方能被册立太孙,册立后寸功未立,焉能让百官百姓为孙臣昌大庆贺?这千万当不得!”
“能记得就好朕乏了,汝等退下罢,陈序,送送太孙。”天子的精力明显一日不如一日,在措置完春闱考题一事,就有些困乏,让他们都退下。
接着,炭炉一侧取出一个银瓶,倾一杯热腾腾茶水,把一个盒子翻开,内里是几种点心,都还是热着。
“为了万无一失,孙临照!”
谁当主考官,就是一届二三百个进士的“座师”,影响极大,这是殊恩,莫非皇上真的诚恳于太孙,加强其羽翼?
就瞥见天子想了想,说着:“罗裴离京已好久,是该返来了,你们草拟一份旨意,封罗裴为太子少保,令其接到旨意后,敏捷归京。”
“请皇上放心,臣定当极力办差!”顺天府府尹潭平立即出列应着。
这话一出,内阁诸人养气了得,还是不由朝着苏子籍看了一眼。
天子听了颌首,渐渐踱着, 沉吟:“春闱的确是大事,本该出一阁臣领之,但是现在国事繁忙,你们本就累着,再加承担不好。”
“唧唧!”炭炉四周还蹲着一只白毛小狐狸,打了个哈欠。
沉默了一下,钱圩将话题转到了西南省的事情上。
说也奇特,这本是极大恩情,苏子籍却俄然之间心一悸,在这温言中平空毛骨悚然,只是这时节也不能细想,只得跪在小桌前提笔援墨写下,又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