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圣贤,鄙弃祖训,没有法度……你真不怕死?”齐王咬牙问着。
当下说着。
三人瞥见四周无人,这才抬高了声音,坐在桌边细声会商。
新一轮的盟誓,在持续。
齐王的脾气与手腕,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说到了统统人的内心,顿时就世人一阵骚动,面面相觑。
这时天高低雨,黄豆大的雨点打得院中青砖噼啪响。
此人说话很慢,说的例子,大师也都听过。
“世人不知,我们却知,这世上,另有妖魔,通人言,化人形,有妖术,大妖更能人所不能。”
他又望向下方。
“再说自古清君侧,向来不见有乖乖领罪……王上所说谈吐,都是背叛,又何必装点?”
“并无。”
一人一样不点灯,独自回了房,粗重透了一口气,在椅上半躺下去。
“我们已经在旋涡里,再想置身事外,莫非能如愿吗?”
“府上偏又多出几百精锐,把我们这些旧人都摈除在外院。”
“此时干系甚大,但如果齐王当真已被妖魔害了……”
如果有,也不敢邀到这里。
“只待陛下一令,阖府高低,尽化齑粉。”
“府上那些,说他们是人,你们信吗?”
“唯有你等,另有忠心,或可网开一面。”
“是。”
“我们掌着府卫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抓过武林妙手,也杀过真正的妖魔。”
天上一个明闪,轰一声,电光透过翻开的窗户,照在室内,从窗户能够看到,天井里映照一片红色,仿佛堆雪。
“不如尽早出首,免得惹事。”另有人游移,开口。
话未说完,已经摔了下去,就此断气。
盟誓完,静悄悄的退下去,下一批又至,不时有惨叫,尖叫,吼怒,直到半夜,才统统沉寂,大师都归于各院,连灯火都不敢点。
“姑苏府曾有画皮妖魔,最喜读书人之心,功名在身者最好,可比及清查到时,竟然代替了九品学官,混迹文林长达四年。”
“王上何故欺我。”
这个猜想,更如五雷轰顶,让世人都是面色板滞。
“晋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荀寅与士吉射,荀寅与士吉何许人也?君侧之恶人也!”
“好……好……王傅果是忠臣,但孤也不是小人。”齐王大怒,一挥手,冷冷命令,声音掷地有声。
“我大郑至今已二代,国泰民安,波折不起,陛下贤明神武,大师都是清楚……我料齐王必败无疑。”
“厚葬了吧。”齐王心中有些冰冷,又有些不详,不过,转眼就规复了过来,笑了。
但是总算另有点忠心,却可一用。
“王傅向来忠告切谏,可惜了,本日谁也救不了他。”有一人感喟着。
这一句抛出,顿时让齐王火冒三丈,连牙齿都咬出了声音。
“天子委我为傅,我不能教诲,本就该死,就先走一步,面见太祖天子领罪……”
“这另有甚么功绩可言?”有人面色沉痛。
“天子守社稷,郡县死城门。”
那些年为争夺大位,明里暗里,风风雨雨,不知斗了多少次。
“孤有言在先,为社稷计,不顾细行……再说,事毕,孤自会待罪宗人府中。”
三人都是冷静颌首。
“此逐君侧之恶人,何为以叛言之,无君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