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甚么,”圣上眉头微微一蹙,随即松开:“叫她出去。”
加上在诸皇子当中三皇子上风最大,皇后又同静仪长公主有隙,备不住他日生出龃龉。
锦书面色已经带着一点冷了:“夫人,你大抵忘了,这是甚么处所。”
痛苦吗?
圣上心疼她,见她为此忧心忡忡,不免出言安抚,锦书知他美意,也松一口气,可归根结底,总还是有些忐忑的。
锦书这两日安逸,便留在甘露殿中制衣。
不是没有人诟病过她的出身,但是这会儿,任谁见了也得承认,只看边幅气度,姚氏确切有正位中宫之像。
只是姚氏被册封皇后,主理后宫,她在后宫中权势已是大不如前,更不必说圣上看重皇后腹中之子,以及新近崛起的二皇子了……
“贤妃呢?”圣上目光微深,笑着去问静仪长公主:“她如何说?”
贤妃本日请静仪长公主来, 本是想着参议一番, 将相互后代的婚事定下的,那里想获得,话才说了几句,静仪长公主便猝然伸手,重重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 直打得她头晕目炫。
这是她的旧伤,已经在时候里结痂,本日却被静仪长公主翻出来,生生扯开,暴露内里毫不设防的、重生的肉,狠狠撒了一把盐。
固然对于姚望态度不虞,她倒是真没生出甚么别的心机来,只紧紧跟在程老夫人身后,端方的很。
“你想的倒是好,”圣上一面提笔,一面向她抱怨:“朕如果绘在上面,他敢不敢穿还不决呢。”
——他日承庭身边, 也呈现一个像你如许有主张的, 那可如何是好?
借着锦书的原因,姚家程家都能来这里走一圈儿,这一回,姚家来的天然是张氏,程家来的则是程老夫人与程夫人。
“好孩子,你临时忍忍,” 贤妃一边叮咛人拿药酒过来,一边低声安慰:“为了将来,你也得将她哄好了,等再过几年,你想将她搓圆搓扁都成!”
她这位皇兄最是冷僻,姚氏竟如此得他宠嬖,当真叫人讶然。
“还能如何想?”圣上托着下颌看她,有条不紊:“怜怜还怀着孕,朕连这点禁止都没有,急着与你靠近?”
待到她们母女俩走了,她面上笑意才淡下来,伸手将静仪长公主饮过的残茶倾倒在地上,又伸手号召三皇子。
锦书伸手推他,他却将她揽住,额头抵在她肩上,大笑出声。
锦书淡淡一挑眉:“本日只是命妇宫宴齐聚一堂,如果提及别的,岂不是扫了兴趣?”
“跑甚么跑,”圣上揽住她腰身,伸手去挠她痒痒,似笑非笑道:“方才不还说的欢吗?”
陈薇是静仪长公主的幼女,夙来是他们佳耦的掌上明珠,娇纵的不得了。
——痛苦极了。
说着,又去看本身女儿:“还不谢过娘舅。”
静仪长公主的脾气摆在那边,陈薇如果个温婉和婉的,那才奇了呢。
“没事儿,”贤妃笑着安抚他:“等你到了娶妻的年纪,母妃赏你几个灵巧听话的妾室便是,至于陈薇,只娶返来供着就是了。”
她与驸马结婚多年,驸马身边也无姬妾通房,但是说到底,即便是在最柔情密意的时候,二人也没有这般密切的相处过。
对于锦书而言,此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即便第二日圣上降旨,引得长安勋贵群情纷繁,也同她无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