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悄悄刮过永瑢的脸颊,纯妃悄悄刮去他脸颊上残留的那颗泪珠。
“秉承大统?”纯贵妃难掩惊容,“可先帝爷不是早有明旨,要奥妙立储吗?”
永瑢废了好大力量才拼好它,见了这一幕,楞了半晌,然后小脸一皱,哇哇大哭起来。
“是呀。”娴贵妃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顺着她的话说道,“皇上非常看重七阿哥,方才叮咛下来,说本年的除夕团聚年饭在乾清宫办,还得早早结束,免得七阿哥吹风受了寒。”
“恰是!”玉壶在一旁帮腔道,“七阿哥还未长成,谁知是个甚么资质,如何就能秉承大统!”
永瑢年事虽小,倒是个极知心的孩子,见母亲哭了,就吸溜着鼻子,抱着她的脑袋,陪她一块儿哭。
纯贵妃抱着怀中爱子,沉默很久,才缓缓道:“大清历代天子,从未有正宫嫡子秉承大统的先例……”
但娴贵妃却摇了点头,苦笑道:“占了一个嫡子,占尽了天下民气啊!”
回了钟粹宫,竟发明一个料想以外的客人已经先她一步,等在了宫里。
纯贵妃面色一僵,见他一门心机全在这孩子身上,眼中没有本身,更没有哭着等他来的永瑢,心中五味掺杂,滋味难言。
永瑢的哭声将纯贵妃惊醒,她怔怔半晌,忽将永瑢搂入怀中,略带哭腔:“永瑢,都是额娘不好,额娘乱发脾气,吓坏了你……”
喜信,只对某些人来讲是喜信。
越是往内里走,欢声笑语声就越清楚。
纯贵妃的脚步凝在大门前,半天半天赋跨过门槛。
强打精力,纯贵妃笑着上前:“见过皇上,皇后……呀,这就是七阿哥吧,瞧瞧他,天庭饱满,地阁周遭,是繁华天然的好面相呢。”
纯贵妃见了他,心中一片柔嫩,畴昔将他抱了起来,耳边,忽响起娴贵妃的感喟:“宫里阿哥虽多,但我我还从未见过皇上对任何一名阿哥如此爱若珍宝。”
玉壶:“是。”
一男,一女,一小。
娴贵妃已走,她的这句话却如同钟鸣,不时敲在纯贵妃心头,久而久之,心烦意乱,娴贵妃俄然一挥手,袖摆扫过桌面,已经拼了一半的七巧板图案如被风卷,狼籍四散。
她的声音如同初雪,溶解在氛围里。
又待了一会,实是待不下去了,纯贵妃只得起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