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三天前,魏璎珞送给永琪的那盒芙蓉酥,一共七块,现在仅少了三块,永琪一天只吃一个,吃得极其珍惜。
“不错。”她安然道,“纯贵妃拿五阿哥的命来威胁我,要我帮她对于你,我干脆将计就计,埋伏在她身边,直至最后,反戈一击。”
除非是继后已经提早晓得了这件事,并以其家报酬质,逼迫她开口承认。
这一夜产生的事情仿佛耗尽了弘历的力量,号令下完,他一挥手,表示世人退下,魏璎珞掉队一步,如有所思地望着继后的背影。
“本日一别,余生难见,我内心没有别的牵挂,只要一小我……想要拜托给你。”愉妃殷殷切切地望着她,揭开手中饼盒,盒里四四方方铺着芙蓉酥。
很多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只要一件事,她有些搞不清楚。
叹了口气,弘历手中的羊毫渐渐勾动,在宣纸上落了一个“恩”字。
“公然如此。”魏璎珞叹道,“跟我们这群后宫妇人分歧,五阿哥资质过人,向来为皇上所重,借他的口,说出纯贵妃的罪过,皇上必然会信……只是这话,你为甚么不对皇上说呢?”
见继后点头,弘历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肝火,一拍桌道:“好,好一个纯贵妃,竟暴虐如此!李玉!传朕旨意!纯贵妃暗害七阿哥,罪不容赦,本日起剥夺封号,降为承诺,幽居冷宫。”
至于这或人是谁……魏璎珞瞥了眼慈眉善目标继后。
弘历的神采比之前更冷,魏璎珞从没见过他如此气愤的模样,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继后立在他身边,对跪鄙人首的玉壶道:“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向令妃禀报一遍吧。”
对魏璎珞的目光似有所觉,继后还她一笑,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浅笑,然后对弘历道:“这玉壶招认后,臣妾提审了王忠,公然交代无误。”
宫中空荡荡一片,魏璎珞来了半天,也不见一名宫人上茶,还是愉妃亲身给她倒的茶,一喝,隔夜凉茶。
见她这番模样,魏璎珞恍然大悟,她先前还感觉奇特,玉壶又不是愉妃,她跟了纯贵妃那么多年,是纯贵妃最得力的左臂右膀,怎会如此等闲的就出售了她,想来……是或人用家人道命来威胁她了。
魏璎珞双手接过饼盒,神采之慎重,如同接过愉妃的命,承诺道:“就交给我吧。”
人在桥上看风景,旁人在桥下看你,魏璎珞只顾着面前的继后,没能发觉到身后那道庞大目光。
弘历神采极度阴沉,手也紧握成了拳头:“那么令妃坠马一事,多数也是她教唆的了?”
你道她此举是在帮魏璎珞?
“你这又是何必呢?”魏璎珞喟叹一声,“虽扳倒了纯贵妃,你也落得这幅地步,真真一点好处也没有……”
愉妃眼中含泪,正伏身要拜,外头俄然传来李玉的声音:“令妃娘娘,皇上唤您去养心殿,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愉妃笑着看着她,亲热的如同弹奏完一曲的伯牙,听子期为她批评好坏。
这段话,弘历先前明显已经听过一遍,现在再听一遍,仍然感觉气愤,他右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沉声道:“朕本来只是号令皇后彻查愉妃一案,没想到这一查,竟然牵涉出陈年旧事……想当年,若非七阿哥出事,容音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