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手闻言一顿,魏璎珞转头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目光里找出他的实在设法:“现在宫里大家都说,是我杀了纯贵妃。”
都说琴声曼妙,如同泉水叮咚。
弘历看她一眼,似会错了她的意:“李玉!”
继背工中的针线在护膝上一穿,目光在烛火下显得极和顺:“阿玛年纪大了,老寒腿越来越重,额娘畴前给他做的,必然很旧了……”
弘历:“……”
弘历:“让舒嫔不要等朕了,朕彻夜要过夜延禧宫。。”
奏折很长,弘历看到一半就丢下奏折,怒道:“好一个那尔布,甚么财不好贪,竟把主张打到赈灾粮上去了!”
明玉看眼弘历遗留下来的月露知音,问:“不消带去给舒嫔?”
继后坐在窗户旁,低头做着一副护膝。
莫说魏璎珞,连李玉的眼角都跟着这摔炮声抽了抽。
“璎珞,你如何还不快去皇上那报歉?”明玉神采忧愁道,趁便给身边的小全子使了个眼色。
“安然就好。”继后握紧手里的护膝,喃喃自语,“安然就好……”
这不是魏璎珞想要的。
就仿佛在别扭的,拐弯抹角的表达——朕却对你解释,朕在乎你。
“咚咚咚!”
这是品鉴?此乃对听觉的凌迟!魏璎珞一手叉腰,没好气道:“皇上真会谈笑,大半夜弹甚么曲子呀,您是不是有话要训臣妾。”
等他真的将心取出来,递到她面前,她却又不知所措。
魏璎珞扑哧一笑:“皇上,您这到底是嘉奖,还是骂人?”
“不是你做的……”弘历渐渐走到她面前,独属于他的淡淡墨香传来,“你为甚么不跟朕解释?”
皇后遭了那么多的罪,死的那样孤傲无助,她怎能容忍纯贵妃死的那么简朴?必然要让她体味到一样的痛苦,孤傲,绝望,才许她去地下与皇后作伴。
夜,延禧宫里一片沉寂。
魏璎珞心中感慨,他说的没错,她就是这么个谨慎眼。
明玉还觉得她转意转意了,高兴地走过来:“这才对嘛,我给你重新打扮一下,从速去养心殿……”
食不言寝不语,再喜好的菜最多也吃两口,不会动第三下,定时上朝定时下朝,就连临幸后妃,也都极力一碗水端平,不特别专宠谁,也不特别萧瑟谁。
弘历腰背挺直,端坐在门前,膝上横着一方古琴,乍一眼望去,气定神闲,风韵出色,如同泉上伯牙,手一拨……咚咚咚咚咚!
海兰察快步而入,身后,弘昼一咬牙,追了上去。
魏璎珞前提反射道:“可你还是来了……”
魏璎珞沉默不语。
小全子颇上道,立即帮腔道:“是呀,您如许拖着,可不是体例,明天舒嫔谱了一首新曲,邀皇上一同品鉴,去之前……”
听完宫女的话,他长叹一声:“天意,天意啊。”
“就当是例外一次?”魏璎珞给他一个台阶下。
但叮咚得太急太乱……可就成摔炮了。
魏璎珞双手捂着耳朵,气冲冲地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朝门外那人喊道:“皇上!现在都半夜了,您不在舒嫔那歇息,来这干吗呀?”
“娘娘!”珍儿从外头冲出去,“娘娘不好了,老爷,老爷下狱了!”
“朕晓得。”弘历,“你没有杀她。”
“你不解释,证明不在乎朕内心对你的观点。”仍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却不知为何,透出一点略显孩子气的负气,“朕……很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