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桃花女人要了凤梨酥,我急着给送去,进了门,不想瞧见了常来恭维恩客徐公子,徐公子正抱着一只波斯长毛猫摩挲,那猫毛白如雪,软软的披垂下来,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翡翠似得一双绿眼睛闪闪发光,煞是都雅。
所谓捉贼拿赃,现下可真是不好说,各执一词,教人不晓得信谁好。不晓得为甚么,我竟总感觉这沫苡女人许是明净的罢?常远虽诚恳,但为了探听心上人出此下策,一时胡涂,也未可知。
细心一瞧,本来虚惊一场,那似是个姐儿,穿戴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把黑伞,满身隐天玄色里,只露一张脸,可不是像平空浮着小我头似的。
我看常远八成是做贼心虚,本身个为了私心,冤枉起别人来了。但是又是谁把珠钗埋在米缸里?事情有些奇特,不过已然处理了,我也不大去想了。
我内心一突,黑衣黑伞,莫非,她便是那骗了常远珠钗的女人么?
那黑衣黑伞的姐儿究竟是谁呢?骗得了珠钗以后竟未曾留下,又埋在米缸里,实在猜不透她的企图,何况能自在出入烟雨阁和烟雨阁的后厨房,如何也跟烟雨阁脱不开干系,偏我和莫先生俱不清楚这里怎生会平空出来那么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姐儿,当真越想越迷惑。
我答道:“阿谁女人不是姐儿,只是个平常人家女人,并且那女人说,未曾拿你的珠钗呢!长哥哥,前日里你说的但是真的么?”
我只得诺诺称是,桃花女人接过话头打圆场道:“哎呦,徐大爷,这么金贵的猫,妾身养坏了可担不起这罪恶,大爷一说,妾身也怪惊骇的,万一卖了妾身也赔不起,那可如何好?”
那沫苡女人一听,沉下脸,道:“但是那货郎辟谣肇事么?姐姐是好人家的女人,难不成还骗了他?珠钗我是挑了,可谁拿他的了?本便是他调戏我在先,非要问我姓名,家住那边,我嫌他轻浮,未曾理他,现下他可倒好,倒置吵嘴,为了探听我,竟诬告我拿了他东西!就算搜遍了我家,也一定能找出那珠钗来!报官我也不怕,他挑衅惹事,调戏民女,还信口雌黄,可不是个恶棍么!”
徐公子见我看呆了,笑道:“未曾见过这般标致的猫罢?这但是西域的贡品,名唤赛雪,大爷的贵妃表姐赠与大爷的,也教你个小妞开开眼界。”
我只得应道:“徐公子说的是,梅菜定服膺于心。”这猫大爷眼瞧着比徐公子还要难服侍,的确另给本身供了个借主普通。
徐公子一瞧,撇嘴道:“定是你家点心不如何样,连大爷的猫都不奇怪吃,怎生入口?”
我奇道:“这是。。。。。。。。”
次日我在铺子里擦桌子,一眼瞧见常远挑着担子过来,忙丢下抹布跑了去,问:“长哥哥,昨日里梅菜见了那穿黑衣打黑伞的女人啦!”
徐公子哼了一声:“今后再送点心,可须得给这猫独奉一份儿,你如何晓得,这赛雪猫在皇宫内院,吃尽了山珍海味,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怎生能入得它法眼。”
那女人嫣然一笑:“姐姐并不是这烟雨阁的女人,左不过家也在紫玉钗街,是新近才搬过来的,在烟雨阁附近的胡同,平素又不大出来,你不识得也是有的,此番我们相遇,也是缘分,你叫梅菜?反正我新搬来,连个朋友也没有,今后能够做个玩伴了,姐姐叫沫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