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笑道:“我没说么?哦,是了,那长工瞧见丫环的脚被一只干巴巴的手抓住了,自是骇的转动不得,倒今后退了一步,眼瞅那丫环被那手一拖,将进水里,不想长工一撤退一脚踩进湿泥里,滑不出溜,顿时四脚朝天躺下了,这一躺不要紧,脚却正蹬在那鬼爪子上,那鬼爪吃不住力,竟死死不放手,硬把丫环的绣花鞋紧攥着缩回了水里,那里有这么巧的,可见他们命不该绝,不然早就鬼域路上好作伴了。”

“啥?”我惊的叫出声来。

胭脂河还是沉寂无声,连鸟叫都更希少了。

目睹傍晚,太阳在暮霭里透着微光,像半熟的鸡蛋黄。

我心下起疑,便问道:“老伯,您这鱼竿,怎生没有钩子呢?”

娘道:“还不是那对人轰动了胭脂河的鬼!几乎就给拖出来了。”

我忙抓着娘肩膀,问:“如何,真真见到了鬼?”

爹娘瞧见那捧蘑菇,自是夸我无能,连声问我那边来的好蘑菇。我那里敢说是去了胭脂河,随口扯谎说在烟雨阁后园找到的。爹没有多问,便喜滋滋的烧了蘑菇鸡肉吃。

不晓得为甚么,跟这老伯一说话,我总感觉浑身寒浸浸的。

我站在中间怪难堪的,只好持续编篮子。

老伯头都没回。

爹闻言不善,从速借口蒸点心,一溜烟儿的跑到后厨去了。

黑乎乎的残荷叶和焦黄芦苇荡让这阴沉沉的胭脂河看上去更式微了,枯枝败叶浮在水面上,河底河岸都是冷冰冰的淤泥,踩上去又粘又滑,自打出了鬼事,这胭脂河好像一个新鲜的东西变成了死去的东西,只让人不信这还是那条物产丰富的胭脂河。

娘道:“此次算他们运气好,没给摄去,要不然,没人去胭脂河,还不烂在水里!”

胭脂河名声在外,有胆量来这里的,莫非是外村夫?

娘笑道:“你倒学聪明了。这外边吵嚷么,还不是跟那胭脂河有关!那两个不怕死的,大早晨不回家躺尸,偏生跑到胭脂河去了,可不都是自找的!”

娘撇嘴道:“我说你还如此惊怖,倘若给你瞧见那俩人活矫捷现的模样,岂不把你吓坏了!是以娘才不教你出去听那渗人的。”

我忙问:“娘,是谁这么大胆去了胭脂河?不知起因的外村夫么?”

爹插嘴道:“这孩子随娘。”

娘笑道:“甚么外村夫,是西街一家粮米铺子的长工和丫环,日久生情,又怕给主家瞧出,偏生两人又是不信邪的,大早晨跑到那人迹罕至的处所避着人诉相思去了。”

我越想越对劲,也不顾藏着了,钻出芦苇丛只寻那韧草。不想一昂首,前面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气的来了一个老头儿,握着钓竿正在垂钓。奇了,我一向在这里,他是甚么时候来的?是我瞧蘑菇的时候么?

我忙赔笑道:“娘,您奉告我甚么事情,我不看也罢。”

那老伯神采阴沉下来,道:“有些人,便是命该如此,谁也怪不得。”

那钓杆上自是系着鱼线,但是,却并没有钓钩。

老伯道:“存亡有命,怕甚么。”

那垂钓老伯摇点头:“鱼不鱼的,没甚么所谓。”

我不由心下大喜,这蘑菇我虽不晓得名字,倒也识得模样,以猪油炒鸡蛋或者炖鸡肉俱是嫩滑甘旨,可惜没带篮子,这么大一捧,只怕没法全拿走,便忙找些藤蔓,反正蹲守着闲来无事,不若编个草篮子,拿回家爹娘定夸我带归去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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