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听了,几近笑出来了眼泪:“可不是嘛!还说把我和秋儿发配边陲呐!”
我又问:“那这跟潘生有甚么干系?”
又有姐不依不饶的问:“哪位颜如玉如此好福分?教潘先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一个姐儿噗嗤笑了:“潘先生,只怕另有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呐!”
不过潘生分缘倒甚好,在姐儿中名誉颇高,鸾儿偷偷说也有些姐儿不嫌潘生穷,喜好他的品德,倒情愿用梯己赎身跟了他,但倒没闻声潘生与哪个姐儿走的近。
这潘生给瓣儿瞧上,真不知是福是祸。
潘生倒不扭捏:“那是天然,腹有诗书气自华,多念些书,心中多些典故,老是功德。”
潘生皱眉打量打量这花鸭子手帕,似笑非笑的说:“这……这瓣儿女人,好吧,小生承蒙错爱,说清楚也好。”边持动手帕今后园去了。
后园一片萧杀之气,小旋风卷着些枯枝败叶,刮的人脸疼。
堂上一片哗然,姐儿们都在群情纷繁,接着异口同声的问:“是哪个女人如此有福?”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瓣儿姐姐直教我替她看着潘先生呐!”
瓣儿正在结冰的池子边顾影自怜,我怕跟得太近暴露马脚,便藏在梧桐树前面等着看好戏。
潘生一贯不拘末节,除了相互问候,似是没感觉瓣儿有甚么非常,也难怪,潘生来的晚,又得了瓣儿赏识,不晓得瓣儿脾气本性亦是常理。
鸾儿笑道:“可不是么!她那副脉脉含情的模样,实在教人发笑,日日发着白日梦,真不晓得头里装的是不是豆腐脑。”
不过冒然一问,只怕得起些纷争,不若我先收起来,待有人找,我再拿出来岂不大好,我自沾沾自喜一番,想我梅菜,迩来真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本觉得瓣儿会一蹶不振,或是对潘生破口痛骂,不想瓣儿倒如同被潘生摄了魂普通,还是热忱的在书院内里浪荡,我直狐疑潘生跟瓣儿说了甚么,又不大好问,只教我憋的难受。
潘先生瞧着姐儿们对他的私事倒比对学问感兴趣的多,也未活力,只道了声放学,姐儿们哪有情愿闲坐讲堂的,早巴不得这一声了,都仓猝忙回房去了。
鸾儿笑道:“不但如此,你瓣儿姐姐还说,这便是原配伉俪,未起家便随了他,可不是教他戴德于心,永久不离不弃么!锦上添花轻易,雪中送炭难,民气都是肉长的,谁也替不了原配。”
我忙道:“正想问问姐姐,那潘先生甚么来头,怎地教瓣儿姐姐如此正视?”
早又有姐儿起哄:“哎呦喂,不晓得潘先生的颜如玉在哪?”
说着忙把那花鸭子丝帕塞给我,又叮咛道:“他必是内心有我,你教他下了学去后庭寻我罢!谁晓得他不晓得我的情意,急成甚么模样,倒像是又瘦了,不幸见的,我哪还忍心怄他,干脆给他吃个放心丸也罢。”便扭着腰肢自去后园等潘生了。
中午又来书院,不想潘先生竟没有来,合座的姐儿听莫先生派来的小厮说潘先生偶染风寒病了不来,都一面为潘先生担忧,一面为本身欢畅,个个为少上一天课喜不自禁,笑逐颜开,哪有丢了头面的难过模样。
潘生笑道:“说来不便,且,旧事如烟,那些杨柳岸晨风残月的事情,不提也罢。”说着又开端讲上面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