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打越急,越斗越险,战到分际,闲帆师俄然身移步换,快若流星,一闪到黑衣身影左边,竟然朝着那黑衣人手中的‘紫涵剑’刺去。
那边闲帆师也已重伤卧地,双眼血红地瞪着。
那黑衣身影被这一掌受得不轻,但发掌的人受伤更重。他给黑衣身影一掌,震得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向前面敝出一二十步,这才止得住身形。
闲帆师怒极猛搏,点扎戳刺,迅如怒狮,满是进手的招数。
说完以后,好似大事已了,只见溪暮云双目一合,就此再不言语。
他微现愧作之色,说道:“我听溪大侠的叮咛。”
溪暮云写完后,叫江瑾瑜过来将笠衫取去,断断续续说道:“你把这幅血书拿去,并以我的短剑为凭,把这柄‘紫涵剑’送到叶家,他们会晓得如何做的。”
溪暮云这时头微微上抬,凝睇着江瑾瑜,面庞显得非常严厉。他的声音降落沙哑,但每一句都如暮鼓晨钟,震惊着江瑾瑜的心。
柳尘并不答他前面的题目,两眼茫然无神,俄然大声说道:“我和你一样来找死的!”
这一下,两败俱伤,那黑衣身影一剑插出以后,人再也支撑不住,只见面前金星乱冒,地转天旋,他晓得要糟,吃紧向空中一伏。
黑衣人这才悠悠地醒过来,只见面前站着的,恰是本身在柳镇请他喝酒和本身说喝酒讲原则的少年。
黑衣身影这招本应纵身跃出,但是他五脏六腑刚才一掌被震伤,只能高山一转,身子轻飘飘拔起,短剑‘晨星高照’,搭着闲帆师的夺命扇,往上一拔,借闲帆师的势,夺他的兵器。
溪暮云冷然问道:“你要找甚么死?”
过了半晌,闲帆师挣扎着在地上蠕蠕而动,用手腕抵地,竟然渐渐地向这黑衣身影这边爬过来。
他非常惊奇,低声问道:“你安晓得我是谁?你来这里做甚么?”
那黑衣身影也不退避,右掌倏翻,也用足十成力量,向上打去。两掌订交,蓬然如巨木相撞,这时只听得四周腕粗的大树‘咔嚓’一声。
暮色窸窣的雨声中,沉寂得死寂,那站在林中不远处的两人,悄悄地打着油纸伞,就这么看着那比武的两道矫捷身影。
那黑衣身人身形方才下落,离地另有少量,就给他撞个正着,手中的‘紫涵剑’几乎掉地。
这时,那黑衣身影看到这边竟然轮番上,也取出一把光芒闪闪的短剑。
武家的兵器可谓是一寸短,一寸险,剑扇比武,不比长枪大戟,中间有那么一段间隔,短兵相接,几如搏斗,精芒闪电,利刃就在面前晃来显去,谁如果稍一疏神,便有血溅细雨轻呢之险。
快速一声,一把叠扇抢先反击,这是一把鲜有人晓得的扇子,看似浅显,倒是独门暗器,唤作‘夺命扇’,能够当作匕首用,也可作短戟使,还能用以打穴,极其短长。
就在此时,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再一聆听,人便躲进了岸边的柳树丛中。
那黑衣身影心中一慌,未及遁藏,胸口竟给击中一掌,而他的短剑也顺势一送,直插入闲帆师胁下,插得只留下剑把。
只是他的剑术,和那秋无痕比拟,恐怕是不遑多让,乃至要更胜一筹,端的非同小可。他兀立如山,见式破式,见招拆招,一口短剑,横扫直击,劈刺斩拦,竟是毫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