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奉有些不放心肠将他引到马车前,“公子,您真的不再多带些下人吗?”
贺缈接过那白玉环佩,收拢进了袖里。随后便回身走到桃树边,踮着脚折了一枝桃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逐会心,将那环佩从腰带上解下,递给贺缈。
他无法地扯了扯那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抬手便要将它从腰间解下。
谢逐愣了愣,将那环佩拿起,“本来另有这等风俗。”
她这才对劲地凑到了马车跟前,对上车内谢逐的视野,“公子,您还是带上我一同去曲水宴吧。”
贺缈从速拦住了他,“戴得好好的,公子摘它做甚么?”
还不是怕你被人暗害了……
谢逐拂了拂袖摆,轻咳了一声,“走吧。”
贺缈悻悻地敛了笑,上前一步走到了谢逐身边,朝他腰间的白玉环佩看了几眼,摊开手,“公子。”
“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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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岩冷嗤了一声。
“如何又是你?!”
趁他下车,贺缈从速别过甚捏了捏本身红到发烫的耳根,清算好情感后,才在明岩嗖嗖嗖飞来的眼刀中跳下了车。
姜奉细心一想也是,谢逐现在毕竟无官无职,还是一介布衣,若带了一群仆畴前呼后拥的,不免惹人非议,让这京中勋贵都觉得谢逐是个夸大张扬的。
“哎哎哎!”
很多人都在花树下铺了条长毡,席地而坐,一边赏花喝酒一边畅聊玩乐。花林间的空位上还围了很多男男女女,圈阵踏歌。
贺缈翻开车窗上的轻纱朝外看了几眼,“晋人礼教森严,不似我们颜人,在三月三这日男女是能一起围成圈阵在水边踏歌的。公子在大晋应是看不到此等气象吧……”
贺缈蓦地瞪大了眼。
谢逐定眼瞧她,耳畔又反响起昨日那相士不着调的笑声和贺缈轻飘飘的答复。
这上巳节本来也叫“女儿节”,女儿们都会在这天换上新衣,临水踏歌。赶上心仪之人,还可顺手采撷一朵桃花赠送对方,若对方也成心,便会回赠随身照顾的玉佩,也算成绩一段良缘。
闻言,谢逐的唇畔倒是模糊勾起,“上来吧。”
从京中去往洛水两岸,一起上都能听得柳笛清鸣,热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