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贺缈略微抬了眼。
她撇了撇嘴,“我还是要脸的。”
红袖赶紧解释,“青阮本日生了病,以是让奴婢来替她一日。”
贺缈垂着头低声叮咛,笔下没有涓滴停顿。
见他不说话,红袖咬了咬唇,抬起脸,“公子,青阮做的事奴婢做也是一样的。”
“!”
红袖赶到时,谢逐正在屋内用早膳,从门外的角度,只能瞥见他被晨光映照的侧脸,覆着一层淡且温和的金辉。
“那为何要谎称病了?”
贺缈点了点头。
笔尖在纸上鬼画符似的游走,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从炕桌一角的瓷碗里拈了些瓜子。
谢逐启唇,“去看看她是不是装病。”
他又翻了翻前面,确认笔迹无差后,低声喃喃,“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这个青阮估计进云韶府没多久,估计在那群面貌出众的舞歌女女中也不起眼,她乃至直到传闻青阮做了贴身侍婢,才晓得另有这么一号人。
“你明早去和红袖说一声,就说我病了,让她临时替我一日。”
红袖噎了噎,见谢逐垂着眼又拿起汤勺,仿佛没有替她说话的意义,只好咬咬牙,福身退出了屋子。
“不是病了吗?”
红袖从速指了指那盘快意糕,“这是我从五味斋带返来的,姐姐抄书到现在,怕是也饿了吧?”
谢逐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视野移回纸上。
贺缈听到一半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不循分偶然候也不是好事,”贺缈漫不经心肠提起笔,又拈起一块快意糕,一边吃一边持续抄《品德经》,“将她们赐给谢逐前,我说过讨谢逐欢心者重重有赏,看来还是有人记得的。”
玉歌不解,“陛下您真要将她引到公子跟前去?”
贺缈回过神,倒是一愣。
发觉到门外的动静,谢逐连眼也没抬,便勾着唇角开口,“书抄完了?”
虽说她字字句句说的都是真相,可听在耳里却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莫名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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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们起得早,各有各的差事都已分开了园子,园内静悄悄的。
“的确有些饿了,”
起码目前看来,谢逐此人,她虽不能完整信,但却能够大胆用。
“姐姐说那里的话,”红袖面上一喜,“姐姐是公子跟前的人,甚么好东西没见过。我只求能沾些姐姐的好福分,哪日也能为公子做事就好了。”
说罢便将笔往手边的笔架上一搁,转头朝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