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缈称病已经有几天没上朝,凤阁那些老臣接连上了好几道问安的折子,名义上是问安,实际上倒是不大信赖,字里行间都在劝谏她不要混闹。
“薛公公这是那里的话,陛下赐来的女人都是极好的,只是这几日府中另有很多事没有打理,人手不敷,便只能劳烦她们帮手了。”
谢逐走出门外,明岩不满地跟着他往清漪园外走,“公子,您为何偏要带上她?”
早前国师在盛京的时候,陛下可没少因为他做些稀里胡涂的荒唐事,现在走了个国师,又来了个长相肖似他的谢逐,为了制止夜长梦多……
一向杵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的贺缈俄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她抬起脸,果不其然,对上了谢逐沉沉的视野。
“薛公公请喝茶。”
“薛公公,这里还差一名,叫青阮。”
这倒是更让她思疑谢逐来盛京的动机了……
玉歌远远地已经瞥见了这主仆二人,她认得明岩,立即猜出他身边的就是谢逐。玉歌缩了缩肩,垂着头走近施礼,刚抬眼倒是瞧清了谢逐的边幅,一声公子刹时堵在了喉口。
宫里独一知情的薛显和方以唯现在见到这些折子就头疼,每日还要绞尽脑汁禁止那些想要面圣的朝臣,就连鸾台那几人也不甚费心,的确让他们焦头烂额。
谢逐开初还感觉这道口谕有些荒唐,可细心想想女帝的传闻,却感觉这的确是她能做出的事。
他踌躇了一会,又看了好几眼前面一样发怔的贺缈,游移着说,“这……要问过青阮女人本身的意义……”
玉歌接过木梳,摸索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贺缈,“奴婢如何瞧着,这位谢公子长相有些像……”
玉歌内心暗叹了一声。到底是不肯意这些貌美如花的婢女在这干耗着,还是担忧她们在这待久了真勾引上谢逐啊……
固然也晓得贺缈这操纵有些荒唐,但身为她身边最得力的宫人,薛显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涓滴不见心虚。
玉歌撞开家声风火火冲出去的时候,贺缈正对着铜镜手忙脚乱打扮,转头一见是她,立即将手里的木梳一丢,“哎你返来的恰好,快帮我……”
贺缈朝他身后抬眉张望了几眼,摸索地小声问,“阿谁……我不是让红袖去……”
玉歌强颜欢笑地给贺缈簪发,“是,是。”
“青阮。”
他侧过甚,那双深幽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身后的贺缈,“这些婢女本就是陛下所赐,陛下让她们回宫,天然只需求一句话。”
“砰——”
姜奉被吓了一跳,从速摆手,“不敢不敢,陛下思虑全面。”
直到谢逐走远,玉歌才眨了眨眼回过神,提起裙摆就小跑着冲回了清漪园 。
薛显端起茶碗,捻起茶盖拂开漂在面上的毛尖儿叶。见姜奉仿佛有些严峻,他呷了口茶,笑着开口,“不是甚么大事,只是陛下听到了一些风声,感觉之前赐给谢宅的婢女仿佛不太合谢先生情意……”
“乍一眼是有些像,”贺缈唇角抿了抿,垂着眼小声嘀咕,“可实在细心看看,也……没有那么像吧?”
“除此以外,陛下还说了,既然谢先生不喜婢女贴身服侍,她们在这儿待着也是碍眼,不如回云韶府持续编排舞乐。”
“哦?甚么人?谢先生无妨直说。”
“这是陛下身边的薛公公……”姜奉将薛显引到了谢逐跟前,细细地说了他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