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之也走了过来,抢在方以唯前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冷嘲热讽,“女科一事本来就是你与谢首辅主理,现在倒好,你们二人跟着陛下离京,这烂摊子竟交给我们清算……”
贺琳琅面无神采,“陛下别来蒙我。本日在安和殿,谢逐和方以唯都抢这个差事,那里轮到你亲身去?”
谢逐本日来,除了叨教礼部尚书的继任人选,另有便是要同贺缈商讨开设女子科举一事。
贺缈也摆了摆手,顺手拈了块糕点,“起来吧,不怪她们,”
“谢首辅?”
贺缈没法,想着宁翊此人脑筋矫捷、做事不按章法,也算有效处,便允了他。
毕竟女帝出宫是件伤害系数不低的大事,贺琳琅虽没再禁止,但却要求贺缈必然要带上锦衣卫,让陆珏保护摆布,以防有甚么乱臣贼子动了心机,对她倒霉。
可他为何活力?
女孩怔怔地望着他分开的背影,半晌才转头看向男人,“他是谁?”
贺缈放下茶盏,抿了抿唇,“过几日,朕想微服出京。”
贺缈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有气有力地叹声,“……宣。”
“……那是皇命难违。”
薛显斜了她一眼,“你也忍不了了?”
另一边,裴喻虽不像他这么碎碎念,但也板着脸,心不在焉地盯着笔架发楞。
从他失了影象后,常常见到本身老是一副冷酷疏离的模样,若不是继任国师后,她是君他是臣,他怕是压根不肯和她多说一句。
小二又被轰动了,却不敢出去,只隔着门帘小声问,“客,客长?”
陆珏行动一顿,面上有瞬息的生硬,但终究还是松开缰绳,回身跟着贺琳琅走到一旁。
因贺缈行的是仁政,此案并未连累太多人。为首的杨谨和本被定了极刑,也被宽以放逐之刑。其他的人遵循涉案深浅,撤职的撤职,贬官的贬官。方淮虽是杨谨和亲信,最后却因以实证揭露杨谨和贪墨戴罪建功,只是被革了职,再不能入朝为官。
“老爷必然能想通的……”
……若让这类用心叵测的敌国特工持续待在陛下身边,必是后患无穷。
茯苓还是将桌上那酒盅夺走,护在了怀里,“蜜斯,你不是已经往诏狱里传了信吗,老爷必然会没事的。”
谢逐挑眉。
她又梦见了当年与星曜相逢的那一日,又想起了那些幼年时的旧事……
贺缈微微点头,“朕想用……周青岸。”
景毓忿忿不平,一边小声嘀咕,一边部下的纸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
方以唯抿唇,跪地伏身,“微臣办事不力,甘心受罚。”
贺琳琅将信将疑,“果然是为了政事,并非为了玩乐?”
但是,云韶府的这位教坊使怕是不想再在这个位置上持续待了,仍然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青阮这个名字,“当初给首辅大人赐宫婢,名单都是主子亲身定的,的确没有甚么青阮。”
但是在昭告天下推行女子科举之前,另有很多事要做筹办,大颜女子是否情愿插手科举,是伶仃为女子开设科举还是答应她们插手现在的科举,若单开女子科举,出甚么范围内的考题,又命何报酬女科主事,这些都还要从长计议。
闻声走近的脚步声,贺缈眉眼微抬,朝薛显身后的谢逐看了畴昔。
说话间,一行人刚好走到了云韶府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