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走到贺缈身侧,并不打搅她,只顺着她的目光,悄悄地看着水面上有条不紊的波纹。
只是还未等贺缈发觉出甚么,身后却传来宁翊的声音,她的重视力顿时被吸引了去。
贺缈抿紧了唇。
谢逐却面色如常,只是眸光闪了闪,仿佛想到了甚么,“那厥后,你们又是如何拿到银子的?”
贺缈内心总觉着那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只一再叮嘱她为莲姐儿筹办上学所需的物件。见老板娘连连承诺,她才稍稍放下心。
实在她敏感又多疑。
他唤了一声,莲姐儿立即拿出一锭银子,喜笑容开,“归去给娘亲,娘亲必定欢畅!”
谢逐沉声道,“若陛下另有疑问,大可去下一处探个究竟。臣信赖,此事并非只要上庸一例。可如有人暗中窥测陛下踪迹,方侍郎此举便已让陛下到了明处。暗箭伤人,不得不防。”
贺缈拧眉,“以是呢?”
“甚么?”
谢逐抿唇,双指在袖口悄悄摩挲了几下,“上庸城是离盛京比来的富庶城池,不管推行甚么法律,一向都是最为陛下存眷的试点。几个书院的掌教主簿,那里来的胆量,敢在这笔补给女弟子的款项上动心机?”
半道颠末泰江边上的江都,宁翊起了兴趣,说水路比水路风景好。贺缈想到南下走水路的确会风凉些,便干脆令陆珏雇了条船,改从江道上走。
谢逐垂眼,面上的冷意又尽数化去,规复了常日里温润似水的神采。
“主簿说先让莲姐儿上着学,等她写的字据交由上头查对后,才气领银子。至于何时才气领到,”方以唯摇了点头,“主簿推说不知。”
宁翊忿忿地弥补,“我就问了,皇榜上明显说了,只方法家中女孩来书院报名,便可得一锭银子,没说还要等几日。成果那主簿便说我们是刁民,要让人将我们赶出去。”
贺缈和谢逐已经在屋里等了他们好一会。摆了摆手表示他们也坐下,贺缈皱眉问道,“书院里到底是个甚么环境?”
看着那澄彻如镜的水面被劈开一道道柔嫩的水纹,耳畔悄悄拂过微暖的江风,贺缈只感觉身心镇静,嘴角不自发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