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缓缓收回击,垂在榻边的双指轻捻,指尖还残存着一丝温软的触感。
望着她分开的背影,谢逐心底仿佛涌上些不成名状的情素,就仿佛苦药与蜜饯相和的甜涩,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宁翊眼尖地瞧见戴着面纱的贺缈走了过来,愈发挤眉弄眼,“你的良药究竟是药汤,还是……人呢?”
恐怕谢逐看出甚么,她粉饰地垂眼轻咳了一声, “本日船会在临川船埠泊岸, 我们要登陆走一走, 你不能躲懒。”
他刚一说完,便见劈面走来的贺缈伤害地眯起了眼,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苦药入口,谢逐却像是没事人普通,涓滴没有贺缈预猜中的反应,就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仍旧望着她,唇角微牵,竟仿佛喝了甚么甜汤似的。
耳畔仿佛又传来谢逐嘶哑的嗓音。
贺缈眉心一跳,抬了抬手腕,那药勺便稍稍倾斜……
贺缈眼神略有飘忽,“鬼晓得……能够他味觉有题目。”
出于对国师的支撑,玉歌特地没有手软,那加出来的黄连她本身看着都怵。
见他咽下后神采还未变,贺缈等候的眼神有些摆荡了,思疑地问道,“……如何?可还能下咽?”
谢逐眉心一跳,话音未落,女帝已经踉踉跄跄绕开了圆凳,头也不回地仓促而逃。
贺缈已经将汤勺递到了他唇边,张了张唇,“啊――”
贺缈可惜地抿了抿唇。
贺缈放动手里的药碗,捂着嘴咳嗽了起来,“苦!!”
恕罪恕罪……她又不能等闲动他, 罪天然是要恕的,但抨击也必然是要抨击的。
两人进了舱房,玉歌从贺缈手中接过那干清干净的药碗,打量了几眼她红透的耳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首辅大人都喝完了?”
她端着一脸笑舀了勺药,倾身凑过来,离得近了,身上那股那清甜的香气便扑了过来,丝丝缕缕在谢逐鼻尖缭绕,挑逗着他的心神,让他略微有些怔忪。
她蓦地今后撤了身子,丢了汤勺,将信将疑地凑到碗边,谨慎翼翼抿了一口……
笑着笑着却认识到有那里不对劲, 抬眼瞪他,“你本身不是也在舱房里躺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