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红袖听了玉歌的传话后,当然是喜不自胜。
明岩也朝她身后看了看,见并没有其别人的身影才转回眼,抉剔地高低打量了她几眼,“如何是你过来?阿谁臭丫……阿谁青阮呢?”
贺缈略微抬了眼。
谢逐的目光下认识移向她的落笔处――强大处下,荏弱处上。
“你明早去和红袖说一声,就说我病了,让她临时替我一日。”
笔尖在纸上鬼画符似的游走,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从炕桌一角的瓷碗里拈了些瓜子。
发觉到门外的动静,谢逐连眼也没抬,便勾着唇角开口,“书抄完了?”
他视线微垂,一手舀着碗里的清粥,衔着汤勺的指节苗条白净,同它的仆人一样温润如玉。
“那为何要谎称病了?”
贺缈抄着抄着轻声念了出来,不知想起甚么,她顿住笔,盯着纸上的字微微有些入迷。
贺缈震惊地瞪圆了眼,从速放下本身靠在炕桌边的腿,手忙脚乱想从榻上跳下来,却恰好没找着本身的鞋子。
谢逐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视野移回纸上。
谢逐愣了愣,侧头看她。
婢女们起得早,各有各的差事都已分开了园子,园内静悄悄的。
贺缈了然地笑, “你的情意我明白了, 公子身边也应当再添些人。”
谢逐走到桌边,拿起那抄完的厚厚一叠纸,睨了她一眼,“这时再装病晚了些吧?”
红袖赶紧解释,“青阮本日生了病,以是让奴婢来替她一日。”
贺缈回过神,倒是一愣。
“嗯。”
他又翻了翻前面,确认笔迹无差后,低声喃喃,“倒是写的一手好字……”
这么想着,她特地经心打扮了一番,仓促就赶去了谢逐地点的清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