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琅气势汹汹赶到老景亭时,刚好瞧见谢逐望着贺缈分开的方向,支着额笑意和顺。
宁翊气急废弛,拎着楚霄后领把他拽到一旁,“你脑筋坏了吗这么奉承?!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不知为何,谢逐脑海里俄然闪现出一身着蝶袖粉裙的异瞳少女。
“我随公公同去。”
贺琳琅唤住了他,徐行走到他身后,以一种状似偶然的口气说道,“本宫又不会吃人,谢先生与陛下赏花下棋共处了大半日,如何见了本宫就连一刻都不肯多待了?”
有些像梦中人,又有些像本日初见的女帝,可就在他想要细看时,那画面倒是一闪而过。
薛禄仍然喋喋不休地说着, “主子印象里, 陛下仿佛还没有和哪位大人待在一起能待大半天的。除了……”
谢逐也晓得贺琳琅对他有敌意,此地不宜久留,因而接在这话背面就开口告别。
……几近包括了大晋这几年的宫廷琐事。
景毓既没堵到谢逐,又对那盘匪夷所思的棋局束手无策,固然还想持续黏着贺缈,但贺缈对他避之不及,一个眼神递给了方以唯。
闻言,谢逐眸色一深,终究没再持续沉默,“陛下……已故意仪之人?”
如许的认知让玉歌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究放下了。
贺缈在谢逐跟前端架子端了一天,固然见他吃瘪内心很镇静,但还是止不住的腰酸背痛。
谢一一怔。
与薛显分歧,玉歌的心秘密周到些。固然她一开端也被自家陛下待谢逐的特别给吓到,但之前在暖阁,只听他们二人聊了几句,她便发觉出了不对劲。
贺缈松了口气,转眼看了看亭外染红半边天的朝霞,低头去拾棋盘上的黑子。
现在没了人她再懒得顾忌很多,懒懒地撑了个腰,大步分开,“亲不尊熟生蔑,谢逐可不是朕能靠近的人。”
谢逐紧抿着唇站在原地,眉间似是覆着一层严霜,半晌没有行动,仿佛还在消化贺琳琅那句长相肖似……
薛禄擦了擦额上的汗,对谢逐的非常浑然不觉,“那就好那就好。那谢先生,我们走吧?”
“是,草民正要出宫。”
聊了大半日的晋帝家事,从晋帝子嗣薄弱群臣力谏纳妃,到帝后二人联手往臣子府中塞美人搅得他们后宅不宁,再到太子棠昭聪明却恶劣、每日都在帝后跟前念叨何时能再见长姐, 最后还说到了二殿下棠暄的体弱多病。
待她们走远,谢逐从亭边不远处的假山后走了出来,神采莫测。
玉歌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出了口,“这聊了大半日家常还下了棋,其他事一概不提,奴婢都有些看不懂了……”
他没再持续说下去, 转而岔开了话, “看来陛下和先生聊得很投机。”
投机……
可即便是他避而不答,贺琳琅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眯着眼仿佛是回想起了甚么,“这几年,陛下出落得更加现艳动听了。不过就算是她十三四岁,面貌还未完整长开之时,这盛都城里有幸得见圣颜的少年儿郎们,便已有很多为她倾倒。”
谢逐还是只是淡淡地笑,没有回声。
“唬?”
“陛下,您如何又我啊我的了,”
还没等她出声,谢逐却先瞥见了她,微微一愣,便走到她跟前,施礼道,“长公主殿下。”
说罢,她便刻薄地剜了谢一一眼,回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