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缈详确地拍了拍袖口沾上的灰,转头就见那些仆人还不依不饶地追着,的确焦头烂额。
主事的那位已经被烟熏得灰头土脸,还临危稳定,不忘批示部下救厨房。
他抬手就想拎贺缈的后衣领,却被她方才好一个侧身地躲了开来。
……算了,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满院的花花草草被这盛都城第一场春雨浸润后,倒显得更加朝气盎然。
这时,厨房里慢半拍的其别人也跟着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被那浓烟呛得直咳嗽,面上尽是发急。
贺缈手里捧着一株十样锦,压根腾不脱手来救场,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那婢女一时脱力,摔了手里的盆栽。
已是雨过天青,天井内尽是清芬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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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却不料那婢女是有点工夫的,他话音还未落,那边人家已经悄悄巧巧落了地,眨眼间就将前面拿着棍子追逐的仆人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贺缈最早从内里冲了出来,一手拉着玉歌,一手随便救了个婢女。
主事的倒是毫不客气,利落地给婢女们都分拨好任务,走出来一见另有俩漏网之鱼,便扬声呵叱,“你们俩在偷甚么懒呢?!还不过来帮手生火!”
倒不是她多此一举偏要本身摸索,只是自畴前两年及笄礼上出了不测后,她内心始终存着个疑影,并不肯事事都经锦衣卫一手。
贺缈当然不承诺,“这才刚开端你就打退堂鼓?”
谢逐垂眼,心知事情毫不像看上去那么简朴。
目睹着那花瓣在触地的顷刻四散开来,贺缈两眼一黑腿一软,蹲下身把本技艺里的盆栽往中间一放,利市指打着颤去拾那些花瓣,“我的……”
她的玉楼春雪啊,她下了老迈的决计才情愿赐给谢逐的玉楼春雪啊……
穿戴像小厮的阿谁直接伸开手臂拦住了她的来路,警戒地瞪她,“甚么人?”
明岩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甚么,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乱糟糟的脚步声里模糊还异化着姜奉的叱责。
她轻功好反应快,虽是肇事者,却一丁点灰都没沾上,脸上还是白白净净的,对比其别人的狼狈,更让主事的气不打一处来。
玉歌和那婢女也从速抬袖掩开口鼻,连连今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