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拧着眉思虑了一会,看向贺缈,“罚你归去抄全本《品德经》。”
模糊能看出是两人靠窗而坐,脑袋抵着脑袋,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以后的曲水宴,贺琳琅仿佛是兴趣欠佳,不但没再难堪谢逐,乃至提及话都少了几分精力。连带着那盛着酒逆流而下的酒杯杯也再没有飘到谢逐案前来。
“回长公主的话,公子腰间的花枝是奴婢所折。”
他双眼直视火线,虽还沉着脸,嗓音却已然规复了暖和,同平常并无两样。
谢逐眸色微沉,刚要开口, 却被俄然起家的贺缈打断了。
红袖?贺缈皱了皱眉,不解地朝玉歌挑眉。
面上虽不显,内心却仍然不太信她的说辞。女帝当然珍惜婢女,但必定不会超出同长公主的姐妹情分,又何来心生嫌隙一说?
虽说这些婢女都是她赐给谢逐的,但她也没闲到每一小我都记得名号。且因为她刚来就被拨到了谢逐跟前,清漪园主事单给她分了一间屋子,本来是给她一人住的,但贺缈执意要带上玉歌,因而便两人住在一起。而剩下的婢女都被分在两间屋子里睡通铺,以是和贺缈没如何打过交道。
玉歌有些惊奇,转头见贺缈已目光灼灼朝这里看了过来,便还是侧身让红袖出去了,“这如何美意义,你太客气了。”
烛火透明,窗棂上蒙着软纱,映着绰绰人影。
贺缈缓缓侧头,朝他伤害地眯了眯眼。明岩哼了一声,只当没瞥见。
贺缈点了点头,“去开门,看看她要做甚么。”
一旁的明岩顿时笑开了花,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丫头不懂端方早就该罚了!”
她纠结地扯了扯谢逐的衣袖,“要不,公子你罚点别的吧……我,我不识字!”
谢逐微微点头。
“这几日她和奴婢在一处做事。”玉歌小声解释。
不过计算这些也并无用处,他只需承她这小我情就是了。
贺琳琅怔了怔。
贺缈痛心疾首。
他话刚出口,却见对岸的方以唯竟是立即站起了身,乃至还抢在他前头为他的婢女讨情。
青阮?
屋外俄然传来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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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唯不擅扯谎,看着贺缈就感觉心虚,又恐怕被谢逐看出甚么马脚。陛下正“深切虎穴”摸索这位谢先生的秘闻,可千万不能让她拖了后腿。
宴席结束后,一行人陆连续续朝山脚下走。
“啪。”
“云歌姐姐,我是红袖。”门外女子脆声回应。
谢逐心头一沉, “长公主……”
两人异口同声,方以唯不由看了谢一一眼,却也顾不上思及更多,回身朝淬红亭施礼,“殿下,微臣听闻谢先生身边的婢女都是皇上亲赐,殿下若措置了她,今后皇上问及,怕是先生也不好交代……”
方以唯愣了愣,下认识朝贺缈看了一眼,才回声,“谢先生。”
她小时候爱好技艺不爱读书,常常将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是领了一堆罚抄的东西,现在一听谢逐提起,就想了当时抄不完还让薛显玉歌一起帮手,手都模糊出现酸。
“陛下,奴婢真没想到另有再帮您抄书的这一天。罚您甚么不好,罚您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