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世子妃!我家蜜斯还不奇怪!”
天子战死疆场,北齐元气大伤,节节败退。
许是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人,他竟是站起家径直朝亭外走了出来,“那是方以唯?”
茯苓问。
宁翊对这门婚事的态度与方以唯的确如出一辙。
“陛下,你笑甚么?”
方以唯顾不上赏识园中风景, 她虽没有主动开口扣问女子的家世, 却一向在猜想女子的身份。
宁翊也看了过来。
宣平侯夫人是女帝的姨母,在宁翊生母过世后才嫁入侯府。宁翊虽只是她的继子,但名义上也勉强算是永初帝的表兄,常常出入宫廷。而茯苓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婢女,现在却言语冲撞了宁翊……
虞音正想看方以唯笑话,立即上前接话,“是啊,刚才我还和她提起世子,却没曾想方姐姐非常活力,扭头就走了。”
方以唯张了张唇,话在嘴边打了个弯,终究却还是咽了归去。
女子微微侧头, 意味不明地翘着嘴角,“看方蜜斯满面笑容,仿佛对这门婚事并不对劲?”
“我……”
话毕,便径直从女子身边走过。茯苓从速小步跟了上去。
只一眼,却仿佛已经看破了后几十年的恶梦,让方以唯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顿了顿,她弥补道, “不过, 宣平侯世子也的确不是甚么良配。想来能入方蜜斯眼的, 必得是能出将入相的麒麟之才。”
方以唯抿唇,“你感觉有几个?”
方以唯俄然走了过来,低声道,“不过是欲渡无舟楫,临渊而羡鱼。”
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答复,女子一怔, 随即笑出了声,“方蜜斯比我想得要坦直。”
茯苓猎奇地问方以唯。
如果不是永初帝,那还会是甚么人?
她正想着,却被不远处的喧闹声吸引了重视力。
“比来京中都在群情你的婚事,等我们盛京第一才女方以唯进了侯府,世子你怕是就不能再像畴前那么清闲了吧?”
晋齐和谈,晋帝扶贺缈为北齐新帝,且北齐向大晋称臣,但仍可保存帝号,利用君权。
“待字闺中是蹉跎,出嫁后又有何辨别?后宅女子始终都是笼中鸟,变得不过是囚笼的名字罢了。”
“方才那位朱紫不是异瞳啊,会不会是哪位公主郡主?”
茯苓那里能忍得了自家蜜斯成为世人挖苦的笑柄,一咬牙就冲要上去实际,步子刚踏出去,却被方以独一把拉住。
“方姐姐?”
这就是她的将来夫婿,是她要拜托“毕生”的人。后半辈子的漫冗长日,她不时候刻都要以他为天,以他为纲,千方百计使他欢心盼他垂怜,乃至还要与他连绵子嗣……
“世子,传闻这方以唯但是才貌双全,等今后红袖添香在侧了,你恐怕还真会被这位女夫子管束得服服帖帖。”
宁翊固然行事放浪,但分缘不差。亭中的世家公子大多与他干系不错,有些也能算半个酒肉朋友。
只见一座精美的小亭被几株海棠环抱,亭上挽起青纱,贵女和世家公子们已经移步到了亭中赏花,现在也不知正聊些甚么妙闻。
方以唯在原地定住。
听女子又提及婚事, 茯苓有些严峻地盯向方以唯, 恐怕她又急火攻心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