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该多说这两句, 只是……
固然永初帝方才主动为她得救, 想来应是未曾起火, 但她总想着“伴君如伴虎”。
恐怕晚一步就放走了人，她几近在来时的行廊上小跑了起来。但是刚低头提着裙摆跑上廊梯，倒是和人撞了个满怀。
方以唯看着面前的点心和茶，想起了父亲的酒后之言。
更何况，永初帝也仅仅是看起来暖和有害, 实际上倒是一个七年前就能在疆场上对亲生父亲一箭封喉的狠角色，和她们这些连盛京都没踏出过半步的世家蜜斯底子没有可比性，更不消说有甚么共同话题了。
问问这个的衣裳，夸夸阿谁的金饰，竟和她们聊得津津有味。
固然心中早就有这类猜想，但真精确认了方才和本身同业的就是永初帝后，方以唯内心还是有些发怵。
“即便如此，滴水石穿也非一日之功。要想更始革故必定会遭到劝止，得支出代价。”
“你说得有事理，那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最后，她没能比及女帝推行新政的圣旨, 却比及了宣平侯府上门议亲的媒人。
百官最后也上折子谏言过，但都被驳了返来。
“哎呦……”
女帝沉吟半晌，“朕也不看好你与宁翊的婚事。如许吧，朕能够赐你一个恩情，断了你世子妃的’好出息’，允你今后自行遴选夫婿。如何？”
虽不知女帝对鸾台那些人究竟是何心机，但颜官的存在却始终意味着，她具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她并非平常男人能够掌控……
女帝沉默了半晌，才出声，“然自古以来并无女子入仕的先例。”
方以唯攥了攥袖口。
“可别忘了鸾台那些‘颜官’。”
提及来，此次百花宴和鸾台侍读也有干系。
“陛下好眼力！这是撷采坊的新衣, 用的恰是上好的云帛。”
“宁翊，你说这皇夫，可做吗？”
说罢，还不忘表示台下重新吹打。直到第二支舞乐收场，他才躬身退下，追着已经走远的女帝去了。
女帝：“撷采坊？”
方以唯才发明这位恰是方才跟在女帝身侧的宫娥，心头一松，“有劳了。”
她原觉得，想让永初帝脱手互助，那就必得成为于她有效的人。未曾想，女帝倒是如此直接……竟是甚么都不问就犒赏这类恩情。
宁翊美意提示。
宁翊这才收回视野，斜睨了老友一眼，“你是想尝尝在后宫和一群男人争风妒忌的滋味？”
若不是宁翊提示，楚霄都忘了另有颜官这一茬。
“人间法例，无不始于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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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入仕？”
方以唯低头不语。
以是那脱口而出的两句, 实在已有较着的怨君之意。
当下能拆散侯府这桩婚的，除了永初帝，她再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而就在年前，永初帝从翰林院和学宫里连续择选了几人，允他们出入鸾台伴驾。名义上为侍读，实则做的倒是汇集官方话本、钞缮平话人说唱底本等抄誊写写的事情。
女帝解释，“这是朕盯着云韶府新排的乐舞。”
这场面完整出乎方以唯的料想，也让其他贵女们有些不测。
楚霄讪讪地坐了归去。
却未曾想，女帝却自发挑起了话头。
见方以唯不但没有坐下，反倒趁着四周不重视朝本身身后退，茯苓惊奇地问。
起码,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