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到……”
“哎哎哎!”
――“喏,这不就有一个吗?”
明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公子。”
一时候,她满身生硬,连双眼都一眨不眨地瞪着谢逐衣上的山川纹路。
姜奉有些不放心肠将他引到马车前,“公子,您真的不再多带些下人吗?”
贺缈苦衷重重垂着眼,“回宫吧,这几日凤阁不晓得堆了多少折子, 我还是得归去看一眼。”
玉歌一边服侍贺缈穿衣一边问。
贺缈深吸了口气。
明岩往车前一坐,兴趣勃勃地朝姜奉扬了扬手,“姜总管,我们走了。”
谢逐拂了拂袖摆,轻咳了一声,“走吧。”
谢逐点头,放下了车前罗帷。
明岩反应过来,硬生生将到嘴边的哀嚎咽了归去,“公子,前面是花林,马车难行,得下车走畴昔。”
一见是贺缈,明岩瞪大了眼,没好气地拦在了车前。
“还能做甚么,自是不想招惹桃花。”
玉歌点头, “已经派了一拨人暗中庇护谢公子了, 您还是担忧长公主……”
谢逐蹙了蹙眉。
大道上不但有携家带口步行出游的浅显百姓,另有很多富室宝眷的碧油香车,更有驾着马在香车间轻驰疾趋的少年儿郎。
“公子,”贺缈压根不睬他,直接朝车内扬了扬声,“是我,青阮。”
“对了,锦衣卫那边都安排安妥了吧?”
说来也奇特,固然谢逐记不清梦中女孩的样貌,但不管是异瞳,还是仅剩的那些恍惚印象,面前这个青阮都完整对不上。可恰好,她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谙感……
“那,公子一起好走。”
贺缈从速拦住了他,“戴得好好的,公子摘它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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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地扯了扯那玉佩下坠着的流苏,抬手便要将它从腰间解下。
贺缈蓦地瞪大了眼。
明岩掀起罗帷,一见车内幕景,顿时目瞪口呆,没说完的后半句卡在了喉口。
“等等!”
贺缈翻开车窗上的轻纱朝外看了几眼,“晋人礼教森严,不似我们颜人,在三月三这日男女是能一起围成圈阵在水边踏歌的。公子在大晋应是看不到此等气象吧……”
“如何又是你?!”
长公主的曲水宴设在洛水上游的淬红亭,去淬红亭必得要颠末这岸边的桃花林。
谢逐也有点发怔,手悬在那虚虚地攥了攥,才收了返来,转眼看向已经完整石化的明岩,“?”
难怪明岩今早一个劲地非要他戴上玉佩出门……
――“我小时也被母亲唤作阮阮。”
贺缈眯着眼笑,“踏青年年都一样,长公主府的曲水宴但是我头一次有机遇晤识。我想了想,还是跟着公子比较划算。”
贺缈探身靠近了些,翻动手,在谢逐面前做了个往上翻开帷纱的姿式。
贺缈终究回过神,耳根刹时红透。她猛地推开谢逐,坐回原位紧靠着车壁,眼观鼻鼻观心。
贺缈在车内的调笑成了真,他们三人才没走多远,便已有好几位胆量大些的女人,拈着一枝枝桃花到了谢逐跟前。
公然是个没见过世面只知趋炎附势的丫头。
姜奉已命人备好了马车, 马夫牵着马, 明岩单腿屈着坐在车外, 低头踢踏着路上的石子。见谢逐从府内走出来, 姜奉赶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