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邦忍住笑的打动,佯作严厉道:“皇后一片孝心,就请夫人成全她吧。再说,皇后是贤后,端惠明懿,环球皆知,朕照顾夫人便是照顾老婆,并不是给皇后特别报酬,夫人不必多虑。”
上官夫人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脱口道:“都是一家人,在乎这些虚礼做甚么!”
凝香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有一点无措,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个死老太婆,心眼儿也忒多!她这是筹算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皇后没脸,坐实了皇后不孝敬亲生母亲的‘罪名’?试问但凡是身为人父母的,谁不为自家后代着想,谁会使出这般下三滥的手腕?真不明白她这么苛责皇后意义安在!坦白说,她并非成心和上官夫人过不去,实在是逢春先前已经打了头阵,她是看逢春上了敬酒没用,才又上了罚酒,那里推测这老太婆会干脆把心一横,破罐子破摔。
上官夫人闻言又哎哟哎哟乱叫起来,太医只得轻咳一声道:“这个……怕是上一餐吃的多了,有些克化不动,起家走两步也许就好了。”
众官员顿时髦抖擞来,不住叩首,直呼万岁。
上官夫人喜出望外,诸多官员也跟着纷繁道贺,一时候好不热烈。
凝香‘噗通’一声跪下,当得了主子的主子就得舍得了一身剐:“是主子的不是,主子甘心领罚,只是主子那里敢叱骂上官夫人,不过是和夫人讲事理。按端方,只要别人向娘娘施礼的份,断没有人等着娘娘您畴昔存候的事理,主子也是看到夫人她好端端的坐着,下人们又是服侍她介入甲又是熥脸的……”
一番话,把上官夫人噎的哑口无言。
“是,奴婢是下人,奴婢可不敢经验夫人。奴婢不过是在提示夫人您,甚么是尊卑,甚么是宫规。”凝香安闲应对,“关于夫人您说的诰命,奴婢当然晓得,可您的一品诰命是从何而来?莫非不是因为皇后娘娘?都护大人?要不如何说,夫人您是有福之人呢,夫人您嫁了个好夫君,又生了皇后娘娘,陛下疼惜娘娘,爱屋及乌,夫人您才有了这一身诰命。就像夫人先前提到的江宁织造,夫人莫不是觉得江宁织造是看在上官大人的薄面上才率先给您拨了一批又一批可贵一见的好料子吧?呵,还不是为了奉迎我们娘娘嘛。至于这诰命嚒,天然也不是上官大人官做的好,给您挣来的。再者,诚如夫人所言,都是一家人,礼数可免则免,但是六合君亲师,上官大人另有夫人和皇上还是亲戚呢,如何,您见着皇上不拜吗?还是说看我们皇上是姑爷,等着皇上过来给您存候呐?”
但还是依言照办,没多久,几个仆人抬了担架来。
就在这个当口,外头一道声音传出去:“好热烈啊,皇后醒早就走了,也不叫上朕!咦?如何这会子竟跪着?”
天子皱了皱眉:“朕刚才仿佛也闻声,你们谁说上官夫人用心扯谎称病,不来见皇后?”
世人的脸上不免五颜六色,天子的嘴角也挂着嘲笑:“沉疴入骨?”
凝香更加寒微的蒲伏在地:“是,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多嘴,不该辩白,请娘娘惩罚,奴婢绝无牢骚。”
天子信步走了出去,悄悄抬手让平身,一边唤着皇后:“卿卿,快过来,到朕身边来。”
一抹不经意的笑自上官夫人的嘴角生起,一个眨眼的工夫,上官夫人就用手抵着额头,摇摇摆晃的向后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