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了啊!
天子扫了一眼苏鎏,苏昀身为其父,为避嫌,不在阅卷徒弟之列,但身为大学士还是在现场,见状忙不迭出列道:“犬子恶劣,今次有幸得陛下恩情钦点为榜眼,犬子倒是倾慕瑰阳公主,可惜阴差阳错,犬子于幼时已经过家中长辈订婚,身负婚约,有缘无分。要不然,臣倒是情愿向陛下讨这个恩旨的。”
“那里是我要使绊子。”李永邦无法道:“他们王家很奇葩,向来宗子嫡孙都叫王翰,老子叫大王翰,儿子就叫小王翰,久而久之,不晓得为甚么,像是中了这名字的咒,也生不出多余的孩子了,到了王烨舟这代,刚好五代单传。你说,他如果做了驸马,王家该多焦急啊!”
老王家敢说不吗?
逢春出去回话,与上官露私语道:“娘娘,上官大人托奴婢转告,得亏了您提早奉告,让他有所筹办,把事情和盘托出。”
李永邦只是笑笑,待瑰阳走了以后,才扶着额头唏嘘道:“没想到是王翰啊。”
苏昀立即落井下石:“王大人过分自谦了,烨舟怎会恶劣?烨舟胸中藏丘壑,腹中有乾坤,要不然陛下能点了他为今科的状元郎?不过也难怪,新出炉的状元郎热乎着呢,得是多少闺阁女人梦中的夫君啊。”
他儿子得有多傻,多想不开,才会放着大好的状元郎不干,非要当驸马?
天子哼了一声:“可他过得了你那关,还没过我那关呢。”
王翰的身形顿了一下,复又持续前行,直把瑰阳气哭了,一手盖在眼睛上抽泣道:“讨厌鬼……白痴!”
逢春讶异,凝香是上官露的亲信,根基上没有凝香不晓得的事。
上官露嗔了他一眼:“合着你也不晓得啊,还一个劲的卖关子。”
上官明楼悚然一惊,但还是低头,还是不松口。
瑰阳的自负心在一天以内接连遭到打击,不敢信赖了,耷拉着脑袋随她回了永乐宫,她悲伤地要命,也顾不上上官明楼了,把上官明楼的话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天子。
上官露淡淡道:“不是怕她泄漏出去,而是怕她难堪。我是她主子,老天子也是她主子,她听谁的?”
“臣所言句句失实,臣喜好瑰阳公主,臣就要瑰阳公主。”
王翰听后感念天子的知遇之恩,又被儿子的傻帽行动弄得想哭,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哽咽道:“陛下,恕老臣直言,老臣家里五代单传,全都指着这么一个儿子,公主是金枝玉叶,老臣家里如何服侍得了啊!犬子是昏了头才会说出如许的混账话。”
王翰攒着笑应对:“苏大人也妄自陋劣了,允沛瞧着一表人才,要不然怎会悄没声的就订了亲,抢在我们烨舟前头,还是你家允沛抢手。”
李永邦听了侧过甚来,眯晞着眼高低打量他:“那里学来的话。”
眨眼到了四月末,殿试的大日子。
明宣吓得打了个嗝:“呃,母后的话本子……呃,都这么说。”
天子只看着,并不插手。
“现在都来和我说教条。”瑰阳愁闷道,“在围场的时候,大师都是朋友,你们也没跟我说甚么公主你是金枝玉叶,我们配不上你如许的话。我们不是玩的好好的嚒,如何一回宫,你们都变了。我晓得……”瑰阳咬着唇,“苏鎏说的是内心话,你们男人都以建功立业为首,特别是你们几个,都是今科进士,固然还没有殿试,但一旦和公主扯上干系,就没有前程可言了,是不是?甚么抱负抱负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