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上官露考虑着开口道:“你们要我做甚么?”
“我不晓得。”上官露哼笑一声,“我起先也觉得先生呆在乌溪是闲云野鹤,却不想先生实在是有鸿鹄之志,不然岂会在我乌溪一呆便是数十年,仅仅作为一个监察?说穿了恐怕还是陛下的耳目,看我父亲是否怀有不轨之心吧!”
崔庭筠沉默不语,上官露不解道:“只是现在为何又要来与我说这些?”
崔庭筠的眼里透暴露转眼即逝的痛苦,垂眸道:“大妃是臣经心教养,对于大妃的品性,臣是再清楚不过,大妃秉赋纯良,且端庄貌美,适合主持中馈,嫁给大殿下是再合适不过。”
崔庭筠点头道:“是,臣冬眠于乌溪,与其说是监察上官氏,不如说是兼顾,臣的首要职责是密切监督高绥的一举一动。”
崔庭筠的眼皮一跳,但面上仍故作淡然道:“是,是臣亲身向陛下保举的。”
接着是三个良媛,程茜红、蒋瑶和张绿水,除了张绿水是仙罗的宗室女以外,程茜红和蒋瑶只是戋戋知县的女儿。
上官露哼声一笑,轻摇团扇:“陛下实在是怕哪一天外戚成了气候,不好挟制吧?”
崔庭筠道:“大妃放心,都护统统安好。”
上官露不成置信的看着他:“你有甚么证据?”
三个良娣中,最早入府的是肖氏,肖胜莹,弟弟肖恒在户部当一个小官;别的一个温若仪,父亲供职于刑部;赵芳彤的家里都是武人,是以比拟之下,竟还属温氏的家事最好。
上官露忧心忡忡道:“我父亲和大哥还在乌溪。”
崔庭筠这个名字,上官露本觉得此生此世她再也听不到了,但是崔庭筠先是托人带了口信给她,被她回绝以后,又趁着她看戏的时候,到阁台里去找她。
“是。”崔庭筠涓滴不加矫饰的点头,“的确如此,但又不止如此。不知大妃可曾传闻过人刀?”
“懒得听你胡说八道。”上官露回身要走,路过崔庭筠身边的一顷刻,崔庭筠一掌控住了她的手腕,拇指情不自禁的悄悄摩挲了一下,仿佛借此挽留她的体温,但很快就松开了。他还是之前阿谁淡泊超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