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进大殿,逢春和凝香跟在她身后,殿中心的鹿鹤龙凤大鼎里正燃着驱虫的沉瑜香,上官露往金屏地宝座上一座,裙子撒曳开来,她悠然的举了一尊清茶,润喉道:“华妃的确手巧,普通的驱虫香加了艾草都不太好闻,只要她,特地往里头加了七里香,报春花另有我喜好的茉莉,味道立时就不一样了。”
逢春道:“奴婢传闻有三天了,陛下仿佛是不想让人晓得,正压着,命令不准任何人泄漏风声。”
“交代?”上官露‘嗤’的一声,罕见的厉声道,“本宫是皇后,这世上能问我要一个交代的人还真未几。”
凝香向逢春使了个眼色,表示她不要再用‘夫人’的名义给上官露施加压力,她们母女反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过有些事不是他想压着就压的住的。”上官露深深吸了一口香气,闭着眼似沉浸在此中,道:“我敢包管,他不管如何命令封口,传言还是会沸沸扬扬。”
“她不敢,也不会。”上官露笃定道,“她最喜好借刀杀人,她给本宫制的任何一款香一旦出了题目,最后都能查到她头上,她又不是傻子,就像她送给谦妃的东西,当着我们的面。本宫不消查也晓得必然查不出个以是然来,不过凝香,走个过场还是很有需求的。”
上官露道:“难怪方才他并没有同我提起。”
上官露道:“不急。”转头向逢春,“先说说家里到底出了甚么事。”
凝香的神采却严厉起来,道:“娘娘,建章宫在陛下临朝的未央宫和长省宫背面,内里放着大覃建国至今的十五方宝玺,乃前朝三大殿之一,是顶贵重的处所,那处所出了乱子,怪道陛下半路上给人叫走了。”
“‘冤’字?”上官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委曲的‘冤’?成心机,这但是冲着本宫来的呀。”
上官露盯着那条毒舌,现在它正称王称霸,上官露笑嘻嘻的看着它:“你们都觉得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这笼子里的一个,可惜……你们都搞错了。”她轻叹一声,“我向来都不是笼子里的那一个,我是把你们放进笼子里的阿谁。”说完,她眯起眼来,一伸手,金护甲扑哧一声嵌入到毒蛇的身躯,那毒蛇的头高低垂起,试图反击,凝香和逢春吓得倒抽一口寒气,直呼‘娘娘,不成’,但来不及了。
上官露看到她养宠物的笼子里头只剩下毒蛇、乌龟还算活着,蜈蚣和蝎子绞在一起杀的难分难明,已经奄奄一息,蜥蜴被支解的四分五裂,躺在底部。
上官露‘嗯’了一声,问逢春:“事情产生几天了?”
凝香不悦道:“都怪这个华妃,她就是用心的,整天拿着那柄扇子招摇过市,仿佛谁看不见似的。”
“家里?”上官露凝眉,“家里能出甚么事?”
凝香嘴上不说,内心道是,您就是最好风平浪静,您老能混吃等死。
说着,她俄然伸手进笼子去拿那只乌龟,凝香禁止不及,乌龟到了上官露的掌心,上官露盯着乌龟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你这不幸的小东西,一天到晚的把脑袋缩起来,命是保住了,可不难受呀?”随后把乌龟交到凝香手里道,“别的换个水缸养着它。”
上官露无法的按着额角道:“眼下我们上官氏在朝里当官的不过两小我,我父亲,另有明楼哥哥,父亲别人在乌溪,天高天子远的,想害他还真的不是那么等闲。倒是明楼哥哥,在太后的父亲手底下当差,虽说是个小官,却卖力宫里统统的铺地金砖。而这金砖普通处所没有,只要前朝三大殿。此中任何一处出了题目,都跑不了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