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不是功德？安大人不是一向跟我们走的近么？”远山铲了两铲子碳扔进炉子。眼看红红的火苗烘了起来，便低声问：“那天在梅花林里，拦下霍伤近卫的。便有安大人的陪侍。”
谢姜抿嘴儿笑起来，细声细气道：“阿姜猜着……九公子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儿。如此，阿姜自当……。”
马车摇摇摆晃向前奔驰，前头的铜铃声听起来不但清脆，仿佛还带了几分欢畅。谢姜凝神听了半晌，回过神儿来，便扯住王馥的袖子，小声问：“现在走到哪了，阿至姐姐晓得么？”
“乌家兄第明天就到了。”九公子本来也没有让谢姜答话的意义，问了那一句，便闲闲道：“谢娘子住的那座院子，称为“高空断云居”罢。新月与三个丫头都在。”
直到纸卷儿在碳炉里燃成灰烬。九公子才眯眼伸了个懒腰。远山谨慎问：“看公子有些欢乐，舞阳那边儿传来好动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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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冰雪泥泞，通往新郡城的通衢上，只要几辆马车仓促驶过。九公子掀起帘子看了两眼，叮咛道：“泊车，去问问谢娘子，她有甚么筹算？”
白日到落黑不过十来个时候，路上积雪又这么厚。就算坐车的人不消安息，拉车的马总要歇歇罢。现在王馥竟然说跑了如许远的路程。
喊了这一声，远山向前踏了半步，沉声问：“就凭公子劳心劳力一起护送到此，谢娘子也该去见一见罢。”
谢姜没有开口。
本来九公子说的筹办安妥，不但仅是指吃食器具，另有这些，本来他晓得本身想要见二夫人……铜铃声清脆清脆，谢姜眯了眯眼。压下内心突如其来的涩意。
“还晓得问这个？放手，看，都抓皱了。”王馥拨拉掉谢姜的爪子，低声道：“从出新都到现在，中间就歇过两刻。听远山说，仿佛行了近二百地。”
翻身趴在绒枕上，谢姜向王馥招招小手，细声细气道：“先不忙烘衣裳，阿至姐姐过来，咱俩说说话。”王馥嗤了鼻子道：“说甚么？嘴唇都肿了，还不诚恳。”嘴里说归说，还是放下衣裳，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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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了你又不信。”王馥抬手点点谢姜的鼻子尖儿，责怪道：“就你有福分，一气儿睡到现在。听远山说，九叔命人每隔百十里，便备下几匹马，行到一处就换了马用。现下刚换上第二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