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空已经成了黛色,那管家又与陆银河说了几句话,便自去了,正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摩挲翅膀普通“嗡……嗡……”的声音来。
“不错,我们的家给人占有了!”那一个小人愤然说道:“现现在,带着孩子,有家归不得,的确没有活路了呀!”
“能吃么?”
陆银河喃喃自语道:“公然在这里。”说着,竟然又从袖口一拢,取出了那面自何尚书家得来的青铜镜子来。
“唔……鄙人瞧出来了,是为着你们的家,给人占了么?”陆银河蹲下身子,道:“倒也不幸。”
“我饿了……我饿了……”
“我饿了……我饿了……”
陆银河微微一笑,低声与那两个小人儿窃保私语了几句,那两个小人儿听了,自点点头,回身一跃,仓促忙忙的便往那丛鸢尾花里去了。
“这小我,像是有仙骨呐!”一个细若蚊呐的声音在暗黑的花丛当中响了起来:“是不是?”
“少问。”陆银河死鱼眼一翻,苗条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美人儿竟然盈盈的自那镜子上落下来了。
令人毛骨悚然。
“只怕不可。”
那两个小人望着陆银河,齐刷刷的说道:“道爷,小的有事相求!”
陆银河不测的望了我一眼,却也未曾嘉奖我甚么,不过是眯着死鱼眼,道:“自作聪明。”
话音刚落,那鸢尾花停止了摇摆,自那花丛当中,钻出了两个不过一尺多长的小人儿来。
难不成在方才管家口中搞恶作剧偷东西吃的,便是他们么?
“尝尝看罢。”另一个声音答复道:“若非如此,孩子们是要饿死的呀。”
“真的么?”
“他们这一来,粉碎了这个宅院原有的气脉,我们居于底下,实在不堪其扰。”一个小人儿道:“他们只怕,包藏祸心,为着逼主家就范,全部宅子都想着节制起来呐!”
“这个,尚且不大好说,不过鄙人定然极力而为,查清楚老鸹袭人的本相。”陆银河淡然答道,端地是个成竹在胸的模样。
丞相府邸的花圃很大,中间便是这一个张牙舞爪的老石榴树,给萝底方砖奇妙的围住,只留下了树下一方泥土,两侧的花木也俱护理的非常整齐,胡枝子,鸢尾,龙胆都在跟着风摇摆着,着花时节,不晓得百花斗丽,是个如何斑斓的风景,这丞相大人莳植的也都是平常花草,不见牡丹芍药等,大抵也是个非常风雅的人。
“想来那老鸹一派的,窜改了这里气脉的走向了。”夜风微起,我只感觉一阵凉意,便抱紧了胳膊,道:“在地下埋了甚么东西罢?”
那镜子也不晓得给陆银河用了甚么法门,竟然又光亮如新起来,两侧雕镂出来的罗刹更加狰狞,美人也更加鲜艳了。陆银河将那镜子摆在了石榴树上的一个小枝杈上牢固好了,口中念动了几句听不大懂的咒文,只要甚么“明……净……”的勉强能听出来。
“如果你们赶上了甚么难处,便说出来罢。”陆银河薄唇微微一翘:“鄙人倒是能够帮着你们出一臂之力。”
“倘若当真能帮着我们重夺故里,那我们天然义不容辞。”两个小人摩拳擦掌,兴趣昂扬:“道爷说如何办,我们便如何办。”
“管家大人,除了这乌鸦袭人以外,丞相府邸,可还产生过火么旁的异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