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正辩论不休的时候,薄野景行这边却分外安好。
江清流神采冷酷:“若不见效,你便以一言相告。”江清然看过来,江清流神采冰冷,“吾有薄野景行互助,杀他何必用刀?”
周氏目光沉寂如水,然容面却隐现蕉萃:“昨日,我与你堂叔江凌犀在江家发明一间密室。于此中搜出几封手札,本来家丑不成传扬,但惹事体大,老身不得已请诸位作个见证。”
江清流站在月光难及的暗影里,声音如这疏桐月影:“若我的确心胸杀意而来,你当如何?”
江清流把江隐天的尸身抱起:“薄野景行,杀吾两代长辈,江清流必报此仇。”
但是一惯谦恭的江清流此次却毫不让步:“目无长辈?我四岁被定为家属担当人,二十岁任沉碧山庄庄主。这江家到底何为长辈?!”
江清流长身玉立:“不必言谢,待孩儿出世以后,你我之间,迟早有一场存亡之战。”
江清流挥手:“我累了,太奶奶且回吧。”
薄野景行走出来,苦莲子、穿花蝶等人紧跟着她。苦莲子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谷主,江清流与那江隐天亲情甚厚,你就不怕他激愤之下,趁人之危?”
“啧,”薄野景行表示中间的稳婆过来,“估计产期何时?”
“自他归天以后,宗族长老俱都各自打着小算盘。你虽从小被选为担当人,但论恩威,毕竟不如他。”周氏说了两句话,已经力量尽失,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清流,我也是行姑息木之人了,苟活至今,也只是不肯他一腔苦心,付诸东流罢了。”
周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还是怨着他,清流,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这些年劳心劳力,却从未敢半分有负于江家。”
江隐天的尸身,并未如何安葬。只用草席一卷,草草埋葬。七日之祭时,江家天然无人前去。江清流于本身居室供无字灵位一座,周氏过来的时候,趁便也上了一柱香。
既然他是暴徒,那他一心追捕的江清流天然定有苦处。诸人都在等着江清流的解释,在一众目光当中,江清流一字一句隧道:“江某,并不知小妾景氏乃是薄野景行。此乃……□□江隐天送至江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