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比箭没有成行,胡藩本日早早地告了假,来堆栈找杨安玄,约好到校场比试一番。
何氏嘲笑道:“你们兄弟情深,深郎该如何做,你自去奉告他便是,对奴家发威算甚么?快些让开,不然奴家要叫人、喊非礼了。”
何氏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揉捏起来,嘴中轻柔地问道:“是三叔有甚么话不好当着妾身空中说吧。妾身真是命苦,小时被父母卖到那见不得人地处所,好不轻易碰到了深郎,原觉得今后离开了苦海,但是深郎的家人……呜呜呜……”
坐入车中,何氏叮咛道:“去金玉铺。”
说着,杨安玄拔出佩剑,对着宅门前的柳树一挥而过。
第二天等杨安深上衙去了,何氏找出金子带了婢女叫了辆牛车前去金玉铺。
何氏听杨安玄没有唤她大嫂,语气中带着轻漫,板起脸道:“男女授受不亲,三叔有甚么话跟深郎说吧,让他转述给奴家。”
只听杨安玄的声音道:“吾不是讲理之人,劝说你最好撤销动机,如果被愚得知你诽谤吾兄弟豪情,定叫你身首两断。”
“退一万步来讲,吾杀了你后,大哥又会如何?”杨安玄硬起心肠道:“吾替大哥再买几个年青貌美的侍妾,过些日子大哥还会挂念你这个死人吗?”
何氏肃拜,道:“多谢三叔。”
杨安玄侧身避开,道:“‘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你从美凤院激流勇退,这个事理天然懂。你若晓事好生服侍大哥,生下一男半女族中自会容你,到时吾亦可相帮几句。”
杨安深回到家中,何氏体贴肠奉上浆汤,站在身后替他揉捏着双肩,看似不轻意地问道:“深郎,这么快就射完箭了?”
何氏伏在杨安深地肩头,娇娇怯怯地哭起来。
看了一眼嘤嘤抽泣的何氏,杨安玄持续道:“吾知你长于巧舌勾引,大哥为你所迷,大抵你想着等吾大哥返来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状,诽谤吾兄弟的豪情。”
站在门前发了会呆,何氏回身又走向牛车,婢女问道:“夫人但是要去找大爷?”
款款下车挪步来到杨安玄面前,何氏安闲施礼道:“奴家见过三叔。”
杨安玄不紧不慢地将剑归鞘,道:“杨某不比年老是斯文人,愚是疆场上厮杀过来的,少说也斩杀过四五十人,说铁石心肠也不为过。”
说着,从怀中取出金锭,放在案上。
欢天喜地地回家,刚下牛车,却见杨安玄带着两名侍从站在门前。
杨安玄正色隧道:“何氏,这人间吾在乎的人未几,年老是其一。如果你伤害到大哥,吾会先杀了你。”
身边的婢女壮着胆量喝道:“哪有小叔上门凌辱大嫂之理,等大爷返来仆等要告上一状。”
杨安玄叹了一声,把到大哥府前警告何氏的事说了一遍。
在婢女迷惑的目光中,牛车缓缓地朝金玉铺驶去。
寒光闪处,碗口大的柳树轰然撞腰倒折。何氏吓了一跳,今后发展了两步,眼中暴露怯意。
杨安深心中一软,返身将何氏抱在怀中,安抚道:“跟你无关。是胡参事把愚借债地事奉告了三弟,三弟拿钱替愚还债呢。”
胡藩沉默半晌,道:“安玄你施轰隆手腕,怀菩萨心肠。安深若知你情意,定会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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