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酒宴上,歌舞起,几曲唱罢,司马道子道:“京中比来传唱杨安玄的《送别》曲,不知万岁可曾听过。”
等宋凌分开,王绪站起家出了住处,朝王国宝的宅院行去。
“杨安玄,又是杨家。”王绪愤然推开身边的侍姬,新仇宿恨一齐涌上心来。
宋凌不敢冒昧,眼巴巴地又等半晌,这才有人上前号召他从角门进了王府。
王绪看了看王国宝的神采不愉,添油加醋隧道:“杨家夺了弟的机遇,拂了兄长的面子,杨安玄这小子刚进京就惹事生非,兄长若不经验经验他,倒显得王家怕了他杨家。”
宋凌阴沉森地看着杨安玄,嘲笑道:“小子,你肇事了,你不知惹了谁,识相地话掏钱给大爷陪礼,不然你要大祸临头了。”
王国宝嘲笑一声,道:“谁这么不长眼?”
来到宋凌身边,抬腿朝宋凌踢去,骂道:“无用的东西,常日夸口如何了得,如何连一个黄口小儿都打不过。”
待王昙亨唱罢,司马曜笑道:“此曲放达豪放,朕甚喜,尤胜《送别》。王卿,如果得了下半曲,立即奏与朕知。”
“弘农杨安玄。”
王国宝见天子没有怪责之意,持续拱火道:“臣传闻杨安玄前两日在集贤居中与人大打脱手。一个国子学门生,不好好读书,成日在妓楼、酒坊争强好胜,若不严加管束,恐怕有违万岁爱材之心。”
堂外檐下站着很多主子,垂手而立,鸦雀无声。大堂内灯火光辉,丝竹歌舞声传出。
那些青皮见老迈颠仆,摞胳膊挽袖子上来围攻杨安玄,杨安玄哪会怕这些蠢贼,等黑大个爬起来,这群小子便接连趴下。
温姓黄脸汉怒喝道:“尔等何人,休要惹事,滚了出去。”
夜幕当平分不清王府有多大,长廊下挂着长长的灯笼,有如条条灯龙,照得柱红瓦碧,屋檐、窗棂无不砥砺华丽。
司马曜颇感兴趣地问道:“盛花居斗曲,如何回事,且讲于朕听。”
宋凌不敢闪躲,低伏在地上。
自打王国宝阿谀天子,司马道子看王国宝极不扎眼,见王国宝斥责杨安玄,笑道:“王中书令有些夸大其词了,杨安玄与人斗曲,乃是名流风骚,当年谢太尉在东山携妓而游,为一时嘉话。”
司马曜大笑道:“王卿,再唱一遍《问月》。乐工,记下曲词,朕彻夜要对月听曲喝酒。”
王国宝原在清署殿旁修建私宅,被天子厉斥后,不敢居于私宅,搬回族中居住。
中书侍郎(由太子左卫率迁升)徐邈道:“敌国互斗,于朝庭无益,命庾、王、郗三位刺史暗中防备,坐观其败便可。”
王绪借着灯笼的亮光看了一眼宋凌,过了半晌才想起黑大个是谁。低声叮咛了侍从几句,大袖扭捏顾自进了宅。
将案上的碗碟扫落于地,在侍姬的惊呼声中王绪肝火冲冲地站起家,咬牙切齿隧道:“可恼,可爱,可爱。”
徐邈还是第一次听到,叹道:“此曲忧而不伤,曲词委宛动听,尽是送别密意,甚妙,是杨安玄所制的新曲吗?他入国子学了?”
潮沟,是皇城北面的护城河,延熹门过潮沟不远,便是太原王氏的族居之地(1)。
世人已经议了半个多时候,司马曜有些不耐,道:“既然如此,朝庭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诸卿劳累国事辛苦,本日朕在西堂设席,我们君臣痛饮。”
二十八日,皇宫东堂议事,议“魏王珪叛燕,代、燕两国争战”之事。